我感覺自己正隱藏在無盡的黑暗當中,周圍的一切既虛空又沉重,擠壓著我的身體,迫使我極速地升空,又瘋狂地下墜,那是一種飄渺到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恢複,我第一次感覺到眼前有光,便微微睜開眼睛,卻被耀眼的陽光刺的不得不再次將眼睛緊閉起來。
等了片刻,我足夠適應的時候再睜開,打眼便瞧見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病床上,窗簾在高照的豔陽中徐徐搖曳,竟有種拍電影的清新感覺。
愈發無力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濃白色的世界,加上空氣中不斷充斥著的消毒水氣味,讓我意識到這裏是醫院。
“我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我怎麼在醫院?”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閉上眼睛用力回想,往日的畫麵長了翅膀地飛進我的腦海裏,我想起自己受虎哥的命令到學校裏去保護一個叫顏朔的人,順便調查一下他誘-奸女大學生的案件。
“後來,後來……啊!頭好疼!”本來還好好的,等我一開始想學校裏發生的事情,我的頭就開始疼,但是還能忍受,我便雙目緊閉地甩了甩頭,順理成章地想起來,我輾轉找到了那個凶手,但是被他打暈了。
再次醒來我就在了這個地方……
不對啊,這裏那麼豪華,明顯是私人病房,虎哥哪會那麼大方請我住這麼好的地界兒?我心中疑惑,想要喊人來問清楚,卻立馬感覺到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樣疼的我難以忍受。
不僅是喉嚨,我幾乎全身都疼痛難忍,稍微挪動一下身體就會牽起劇烈的痛楚,那感覺就跟全身的骨頭都碎過一遍,然後又被重新接起來似的,懷疑我根本不是被趙誌剛打暈的,而是被壓路機給壓扁了。
我不信邪地想要起來,卻立馬被那難以忍受的疼痛逼的悶哼了一聲。
下一秒,手指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一個驚喜又驚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阿離,你醒了!誒誒誒,你不能動,我現在去給你喊醫生,你,你千萬不要亂動!”
容易傻逼似的看著我,弄的我一臉莫名其妙,心說我什麼時候關係跟他這麼鐵了?在我的記憶中,他就是顏朔的同班同學而已啊,跟我都沒什麼交集,這回生病怎麼是他來照顧我?
容易見我呆呆地望著他,還以為我是疼的,立馬緊握著了我的手,一臉心疼地勸慰道:“已經檢查過了,除了五根肋骨斷裂,右腿脛骨骨折,左腿跟腱撕裂,其他沒什麼大毛病,脾髒可能有點問題,但養養會好的。”
我心說臥槽不是吧,一個趙誌剛能把我打成這個狗樣也真是夠了啊!
心裏實在太多的疑問了,便想要開口對他說些什麼,可是我一張嘴,幹澀的喉嚨更是疼痛難忍,甚至怎麼都也發不出聲音!不由著急地張大了嘴巴。
容易見我這個樣子,如夢初醒地急忙喊來醫生,又擔心地與我解釋道:“醫生說你的喉嚨也傷了,給你做了聲帶手術,所以暫時不能發聲,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你雖然傷得重,但沒有生命危險,好好養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