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說話。”容易的聲音有些嚴肅,而且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朝梁星問道,“華容縣的璿璣村
,五十年前就已經被紅衛兵給屠村了,你去的根本就是一座死城!”
梁星愣了愣,想要辯白什麼,容易又道:“先前我以為你身上的詛咒就是普通的巫力,還想著要幫你一下,但沒想到跟璿璣村有關,這詛咒我解不了,你走吧。”
“如果你不幫我那就沒人能幫我了,難道你忍心看我死嗎?”梁星絕望地道,“我現在根本不敢出門,所有人都說我是怪物……而且這些肉瘤越長越大,遲早有一天口罩遮不住,到時候我隻有死路一條了。容當家,我求你救救我,多少錢都沒關係。”
容易見她可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憐憫地說道:“我說了,我可以幫你解了臉上的肉瘤,但詛咒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你也不要妄想把詛咒轉移到阿離身上——你剛才想做什麼,我可都看見了。”
“什麼?什麼轉移?”我詫異地將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逡巡,恍然明白了容易的話,“你剛才跟我說話,其實是想趁機把那可怕的詛咒轉移到我身上?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梁星羞愧地把頭低下,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聽到她有些僵硬地說道:“對不起,但我也是不得已的。一開始我也沒有想要害你,但我看你跟容當家這麼鐵,這蠱蟲要是在你身上,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況且容易又沒有說不幫你。”我有些無語地對她說,“那蠱蟲是誰下到你身上的,你怎麼不找她給你解除?”
梁星聽見我這麼問,悠悠地歎了口氣,轉而朝我說道:“沒用的,就是那個偷窺我的老太太給我下的詛咒,可她已經死了。”
“張弛離開村子的那天晚上,我發現那個老太太舉刀對著我,下意識地就把她從我身邊一腳踹開,趁她摔倒的功夫起身往外跑。一開始我準備去找張弛的父母,跑了兩步卻突然覺得這是離開的好時候,畢竟張弛不在。”
梁星說著,緩緩在桌案旁坐好,盯著容易手裏的水果刀,眼神很是落寞,卻絲毫沒有隱瞞地繼續說道:“但我剛走了沒幾步,就讓那老太太拽著頭發給薅了回去。她雖然是個老太太的模樣,可她的力氣卻一點也不比我小,因為她根本就是個年輕人,隻是容貌變了而已。她把我抓過去,卻不是為了殺我,而是為了剝我的臉皮!”
“我被她按倒在地,她則眼疾手快地在我耳朵後麵劃了一道口子,然後也不知道塞了個什麼東西到那傷口裏,我當時隻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腦子被人鑿開一樣,最後就這麼直接暈了過去。但暈過去之前,我隱約看到那老太太的身後站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也就是昨天在洗手間追殺你的女人。”
梁星的眼神暗了暗,繼續對我說道:“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依然在張弛的家裏,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但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臉就開始變化了——先是起紅疙瘩,沒過多久就開始整片地開始蛻皮,癢的想把臉皮直接撕掉,三天以後,那些紅疙瘩就開始瘋長,最後變成我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