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警-察是用來信任的嗎?”容易朝我翻了個白眼,“如果你貿然把這事情說了,肯定要添麻煩的——案子是不是他殺暫且不論,萬一莫凡他們讓你描述凶犯特征,你拿什麼來搪塞?屆時就算莫凡想幫你,也沒個頭緒,反倒打草驚蛇。”
容易說道:“你別不信,依照警方辦事的尿性,受害者信息和他們對凶犯的懷疑絕對一早就泄露出去了,但凡敢殺人的匪徒,反偵察的能力也是一流,躲開他們的排查範圍非常簡單。”
“況且此次案件是發生在學校裏的,學校裏多少人你知道嗎?”容易道,“等警方找到嫌疑人的時候不知道猴年馬月了,要是他真的想要殺你滅口,咱們根本防不勝防!所以你聽我的準沒錯。”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他的觀點是對的,便點了點頭,轉而問他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跟寄生獸一樣的白衣女鬼。
容易以為我是被嚇傻了,拍了拍我的腦門,笑道:“宋陵南算嗎?我進門的時候看到他的臉色黑的跟煤球似的,關了燈估計就找不到人。”
我沒心情跟他貧,分神想了想昨晚的事情,總覺得漏掉了什麼。
“也不知道那女鬼為什麼來找我。”我嘟囔著,抬頭又隻看到容易那一頭淩亂的卷毛,便問他,“莫凡既然懷疑是自殺,為什麼還要來調查?他不是局長嗎?這麼普通的案子還能輪得到他出手?”
容易頭也不抬,一邊低頭打遊戲一邊甕裏甕氣地朝我說道:“不知道啊,估計是閑的吧。”
“不過我勸你別跟他說太多。”容易說道,“沒看見宋陵南臉色不好嗎?顯然是不願意莫凡來找你,但莫凡其人,最擅長的就是冠冕堂皇、以權謀私。”
我挑了挑眉,好笑地道:“不至於吧?”
人都說相由心生,畢竟莫凡長得那麼正氣,人品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容易對他有這麼深的成見,恐怕是誤會了什麼。但我不清楚裏麵的細節,不好貿然調解,就沒替莫凡說話。
隻是問他那案子該怎麼辦:“死的人是誰啊,你知道嗎?”
“不知道。”容易沒好氣地說道,“自身都難保了,戲還那麼多,你歇兩天行嗎?早說了讓你在我那住著你不願意非得到處跑,現在好了,攤上案子了吧?”
我不理他的諷刺,隻是說道:“哎呦,還有什麼是你容當家查不出來的?你就幫我問問又能怎麼樣,不把這事情弄清楚我真的不安心,而且,萬一凶手真的要害我,我連個防備都沒有。”
“你不需要理會這些,小爺我給你安排好了。”說著,容易伸手在我臉上拍了兩下,故作高深地道:“年輕人,不要總想著搞個大新聞,凡事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好好跟小爺學學。”
他笑的樣子格外欠扁,我偏頭要去咬他的手,嚇的他急忙縮回來,把手蜷起來放在胸前,看了我兩眼,出去找宋陵南商量事情了。
不多時,兩人一塊回來了,宋陵南有些擔心地看著我,那眼裏還有愧疚。我心裏歡喜,便張著胳膊要他抱,等他湊過來,我又用手撫平他的眉心,示意他別擔心,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
“我想去查查死的那個女人是誰,把這案子了結。”我說道,“你幫我嗎?”
宋陵南自然點頭,抱著我去辦出院手續,容易這個單身狗被虐的不輕,隻得默默地跟在我們身後,垂頭喪氣的,小卷毛往下耷拉著。
之後沒多久就查出來那女孩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名叫張檬。
他一說這個名字我就驚呆了,詫異地問他道:“你,你說什麼,死者叫什麼?”
“張檬啊,怎麼了?”容易還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問道,“不會吧,你還認識啊?”
我支吾著,說道:“我租房子的那個業主就叫張檬。”
紅衣女鬼和那個嬰靈的模樣在我腦中浮現,我根本冷靜不了,我清楚地記得楚瀾跟我們說的話:那兩件房子的業主是一對姐妹,姐姐叫張檸,被人謀殺死在家裏,妹妹叫張檬,前段時間裝修過房子……
所以也就是說——昨天從樓上摔下來死在我麵前的姑娘,就是那個偷我錢包、被紅衣厲鬼謀害,差點流產,最後在我們麵前跑掉的那個小女賊?!
這世界還能再巧一點嗎?!
容易一聽這個,知道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便與我說道:“這樣不行啊,還是得去學她學校看看去,好端端的怎麼死了呢?”
我自然同意,容易於是開始找張檬的學籍信息,發現竟然跟他是一個學校的!隻不過是不同院係,張檬是學戲劇文學的,容易學的是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