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對我的爽快十分讚許,見我同意之後,就說要著手給我辦些證件,接下來的幾天都非常忙,很少再來看我。但我心裏對他的感激卻絲毫不減——因為他不僅如他保證的那樣,治好了我的腿,而且給了我一個新的人生!
雖然我不知道陸琛到底是做什麼職業的,但顯然,他非常的有能力,從別人對他的稱呼就能看出來,可他在我麵前卻一點架子都沒有,仿佛我真的是他疼愛的小妹。
我臉還沒好,不太方便吃東西,但孩子又需要營養,沒辦法隻能吃一些濃縮的流食,非常痛苦,好在劉院長看在陸琛的麵子上對我特殊照顧,用的藥物都是最好的,差不多一個月後,我臉上的紗布就可以全部拆除了,也可以適當地做一些簡單的表情和咀嚼。
這讓我十分高興,拆紗布的時候醫院裏所有的專家級醫生都來了,仿佛要見證一場奇跡的發生似的,讓我哭笑不得,但畢竟我當初是以那樣恐怖的模樣進來的,而且還懷著孕,風險真的很大,如果成功了,也算的上是一項壯舉。
我自己的倒是沒有那麼在意,因為陸琛的那些話,讓我覺得容貌並沒有那麼的重要,自己的臉再美或者再醜,自己也不能時刻看見,何況美醜本就因人而異,當下網紅臉的審美,本身就是一種畸形和病態。
紗布很長,一點點地從我臉上解下來的時候,我能感覺到皮膚逐漸暴露在空氣裏的感覺,十分微妙。
病房裏聚集了十幾位中外的醫生,但這會兒都好像十分緊張似的,集體屏住了呼吸,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我對這個氛圍真是哭笑不得,又不是他們的臉,也不知道他們緊張個什麼勁兒。
也是到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被陸琛給威脅了,當初進醫院的時候就說了的,治不好我的臉,集體卷鋪蓋遣送回國,也就是說我的臉其實關係到他們的前途和錢途,所以他們在這麼上心。而這件事情,一直到最後陸琛都沒跟我說,還是劉院長多嘴和我透露的。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情況則是一群人盯著我的臉看,生怕有什麼閃失一樣,而等我臉上的紗布全部揭開,房間裏愁雲慘淡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各國的醫生都先用自己的母語發出不同程度的讚歎,之後便接二連三地用蹩腳的中文來對我表示祝福。
看的出來,手術非常成功。
醫生們很高興,陸琛也很滿意,笑著祝賀了我幾句,親手將鎖在櫃子裏的那把鏡子遞到了我的手上。
本來我的心裏並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情緒的,但是看別人都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心裏也多了一份好奇,想看看究竟整了張什麼樣的臉出來,居然能讓他們高興的跟新聞聯播似的實在不容易。
而他們一見我自己接過鏡子,登時又都期待地看著我,估計是想看看我對自己的新形象是否滿意吧,畢竟這是我的臉,別人再覺得漂亮,我自己不喜歡也是白瞎。
我讓他們逗笑了,輕輕扯著嘴角笑了笑,同時將目光移向鏡子。
一瞬間震驚了,我見眾人表情各異,有些驚喜地說道:“謝謝劉院長和各位醫師,手術很成功。”
劉院長鬆了口氣似的笑了笑,用肩膀撞了撞陸琛,說道:“你瞧我說的吧,人家小涅心裏有數,得,你也別謝我,該了哥謝你。”
說著,又跟我交代了一下有助於與恢複的話,讓我仔細保養,千萬不要懈怠,畢竟整容是有時效的,再完美的臉也有喪失光彩的一天,歲月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讓我看淡一些,末了,又跟我說:“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問我,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半年來醫院檢查一次。”
我點了點頭,認真地謝過他,他卻說道:“不用謝我,謝你哥。”說完又客套了幾句,然後就帶著其他醫生離開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等人走了以後,陸琛問我道,“你不用瞞我,沒有劉煥那家夥說的那麼玄,我又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不會對那麼些醫生怎麼樣的。”
臉好了以後,陸琛接我出院,剛一回家,他就開門見山地跟我說道:“現在也到時候了,你來,還是我幫你?”
我絲毫沒有表現的詫異,甚至沒有多問陸琛為什麼這麼執著,反正我跟他有一樣的目的,這就夠了,我管他對付容易和複製體的原因是什麼,隻要能幫我報仇,即便是用這樣的方式,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