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我的警惕,下意識地就回頭去看,葉離卻在這個時候傾身往我身上撲了一下,焦急地說道:“別回頭!”

盡管她已經第一時間用她的方式來補救,但還是晚了,我甫一回頭,就看清了那令葉離感到驚恐的景象,原來是那個冒牌貨趁我救治葉離的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舉起了一塊搬磚猛地朝我頭上砸了過來!

那一瞬間,她猙獰的模樣和當初劃傷我臉的表情重疊在一起,我陡然回憶起當時那種憤怒而絕望的感覺,一時胸腔巨震,趁她朝我砸過來的時候我也猛地起身用肩膀猛地朝她撞過去,搬磚落在了我的左邊肩胛骨上,疼的我甚至以為骨頭都被她個敲碎了!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絲毫的放鬆,撞上她的一瞬間就將匕首拔了出來,之後又趁著她向後摔落的慣性將她摁在地上,自己坐在她的肚子上把她死死地壓住,絲毫不給她還手的機會,舉著匕首就預備將她殺死……

然而當我高高舉起手,完全有機會給她致命一擊的時候,我卻突然愣住了。

我看著這張臉,明知道她不是過去的自己,但手上的匕首卻無論如何也紮不下去,或者說我根本都沒想過要怎麼把她真正地殺死,雖然我在想起這個搶走我一切的冒牌貨時,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然而這會兒她真的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根本無從下手。

殺人,原來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心理上的障礙跑開不提,這是個活生生的人,我這一刀到底是擱她的咽喉好,還是插進她的心房好?我思考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答案。

然而被我製住的人卻根本不會給我仔細思考的機會,說起來,她比我狠多了。

“怎麼,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冒牌貨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像是在嘲諷我的天真一般,笑的胸腔巨震,險些要把我從她身上給顛下去了,“陸涅,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說著,突然詭異地一笑,我心裏陡然湧起一股火來,正要將匕首朝她的胸膛紮進去,卻突然覺得腦後一痛,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往下栽。

冒牌貨冷笑一聲,把我從她身上推下去,同時將手裏的搬磚扔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繼而嘲諷地朝我的頭上踹了一腳!

失去意識之前,我聽見她無比得意地跟我說道:“仇人你都不敢殺,活該狼狽的像條狗!”

因為這句話,我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噩夢,夢裏有無數個的唐墨,她們對我做盡了各種討人嫌的事情,我氣的兩眼冒火,捏著匕首要把她們都殺了,可每次在我以為自己已經把她給殺死了的時候,她都會突然跳起來,對著我的頭猛踹,一邊把我的臉踢得血肉模糊,一般重複著那句話。

仇人你都不敢殺,活該狼狽的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