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鹿顏有些沮喪地發現每個人得到的晚餐是不一樣的,她麵前隻有一塊麥麩麵包和一盤蘑菇湯,而對麵的卡希則是大紅蝦蔬菜和奶酪麵包。卡希看出了她的不滿,用叉子戳起兩隻大蝦丟進了鹿顏的蘑菇湯盤裏,對她說:“你是新來的,暫時排在no.36,這是最後一名,飼主還不想為你浪費太多資源,免得你很快就死掉浪費。”鹿顏發覺她說“飼主”這個詞時平淡如常。卡希又一次識破了她的心思,接著對她說:“一般我們都把我們的所有者,也就是那位侯爵叫做飼主。我們就像他養的家畜,下賤而又可以帶來利潤。”鹿顏搶著說:“角鬥比賽的利潤嗎?”卡希點點頭說:“角鬥比賽,還有把我們雇傭給需要戰鬥力的人。”鹿顏問:“那我們的排號呢?”卡希嚼著一團生菜,臉頰被塞得鼓鼓地說:“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會根據在角鬥比賽和雇傭外出時的表現來排名,越靠前的越強,也越受尊重,你看看。”她說著撅起嘴示意鹿顏看那個她們之前談論到一半被打斷的黑色長發女孩,那個女孩即使用餐時也是獨自一個人,她一隻腳蹬著長椅,一手握著杯酒另一手抓著羊腿直接啃咬。鹿顏仔細看了看對卡希說:“仔細看她好美啊,身材苗條皮膚也白,鼻子又直又高,眼睛也好大。”卡希搖搖頭說:“你簡直像個富家小姐,她叫樂如雋,是no.2。”鹿顏瞪起眼睛又看了看那個叫樂如雋的女孩。

樂如雋忽然停止了咀嚼,她嘴裏還塞著羊肉,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和鹿顏對視了起來。卡希低聲喝道:“別看了!”鹿顏回過頭說:“沒什麼嘛,我看她挺溫柔的樣子。”卡希哼了一聲說:“她已經殺了四五個自己人了,就因為她是no.2所以飼主沒把她怎麼樣。”鹿顏吃了一驚不敢再轉過頭,卡希指了指鹿顏手上的麵包說:“趕緊吃完休息吧,明早有角鬥,你也得去觀賽。”

用完了晚餐女孩們紛紛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鹿顏跟著卡希回到她們被分配在一起的房間:兩張床分上下兩鋪位於房間一側,另一邊則是衣櫃和水槽,還有一間隔開的廁所。整個房間並不算破舊,鹿顏卻還是皺著眉頭。卡希有些拿腔拿調地警告:“我是前輩,我在上邊。”說著爬到上鋪又捧起書本,對悶悶不樂的鹿顏說:“看出來了,你應該是上等人家的小姐。但我勸你還是隨遇而安,在這裏沒那麼多好挑的。”鹿真脫了鞋子踩在自己的床鋪,扒著上鋪的圍欄問:“我們還有機會出去嗎?”卡希把書扣在床上,撅起嘴說:“按道理有的,據說打滿一百場可以得到自由,同時還會贈予貴族名號。”鹿顏眼裏一閃而過的喜悅卻又被一個想法衝淡了,她對卡希說:“可是我從沒聽說過有女奴角鬥士出身的貴族啊?”卡希笑了:“那你可能可以多活一陣子了,因為你至少還不蠢。”

夜裏鹿顏輾轉反側,堅硬的床板和隔壁傳來的劇烈呻吟聲讓她難以入眠。卡希被她反複翻身的聲音吵醒兩次以後有些不耐煩地說:“旁邊住的兩個是相好。”鹿顏還沒顧得上回答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兩個女孩的清脆笑聲,她們明顯聽到了鹿真和卡希的對話,笑嘻嘻對鹿真說:“新來的,你要是覺得聽著難受就爬上去找卡希啊。”鹿真不理睬她們,用枕頭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終於漸漸睡著了,可她又在夢裏見到了自己曾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