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裏很靜。
一個大圓桌,圍著十好幾人。因為身份不同,所以每個人的想法也都各盡不同,又因為城府深淺不一,所以,沒人的臉色也各盡不同。
侍女是一個聰明靈慧的人,她隻是一個仆人,隻要盡忠盡責服侍好主人便可,所以她安靜的走出了宴廳。
眾煉丹師中有人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商幫這次圍剿血城,來勢洶洶,若是迎戰的話,將會是一場惡戰,會讓血城陷入無盡的戰火中,所以我覺得還是能不戰就不戰。”
伍德聽了那人的話,冷冷一哼,很是不滿意那人的話,顯然他是主戰的。
“我不覺得和解是一個很好的辦法。”有煉丹師發話,是一個很沉穩的中年男子,他似乎深思熟慮,有了結論,道,“商幫的剿匪大軍之所以敢屢次侵犯血城,是因為之前血盟之前一再忍讓,委屈求全,助長了前者囂張的氣焰,所以這一次,我們必須要痛擊剿匪大軍,然他們不敢再犯。”
陳北皺了皺眉頭,這中年男子的話看似很有道理,但卻是有著慫恿之意,後者看似很穩住,但眼睛裏卻是隱藏著陰冷之意,顯然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是想發戰爭之財。
很多人都在深思之中,陳北也不著急,耐心的等待著眾人的觀點,最主要的是伍尙還沒有說話,後者的才是決定“戰”還是“不戰”的人物,其他的人的觀點,最多隻是一個參考。
“商幫這是欺人太甚,還真以為我們血城怕了他們,剿匪大軍倘若敢侵犯血城,定然讓他們有來無回。”有煉丹師大氣凜然,頗有一副要殺上戰場的樣子。
“對,就得給剿匪大軍一些顏色瞧瞧。”之前和陳北爭吵的那煉丹師也表態。
陳北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這幫煉丹師顯然是想發戰爭之財,全然不顧血城內居民的安危,要將血城推到戰火的邊緣。
“喂,瘋狗,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呐,給你個骨頭啃。”陳北隨手抓起了一個大獸腿,丟到了那煉丹師的麵前。
“你……你小子太狂妄了。”那煉丹師怒喝起來。
之前幾個煉丹師都紛紛表態要主戰,把氣氛搞得有些火爆,仿佛整個宴廳的空氣裏都彌漫著戰火的味道,所以陳北隻好把氣氛壓一壓,之後便將那煉丹師涼到一旁,沒再去理會。
兩個老頭子一直是沉默著,老臉上毫無神色波動,似乎,兩人並不關心血城的安危。
“得想辦法讓那兩個老頭開口。”陳北心中暗自念叨著。
兩個老頭子有較高的煉丹造詣,有著非凡的威嚴,從之前來看,這幫煉丹師都是不敢忤逆兩人。
十幾位煉丹師都已是表態,僅有兩位煉丹師不讚成開戰,這樣的結果,倒是超出了陳北的意料。
“二弟,你還在猶豫什麼,商幫之前屢次侵犯血城,你都是一而再而的忍讓,血盟的兄弟也早都是看不過去了。而且,這一次商幫的剿匪小隊夜襲盟主府,殺掉了我們血盟兩位堂主,更是下毒手暗算你,若是你在忍讓下去,會讓兄弟們瞧不起的。”
伍德的話十分的尖銳,如一把利刃是直接捅到了伍尙的心頭上,讓後者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陳北能看得出來,伍尙是一個十分講兄弟情義的人。當伍德提到血盟兩位死去堂主的時候,後者的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臉色也是有著冷意,眼中隱約可見有著憤怒之色。
顯然,之前剿匪小隊夜襲盟主府,讓伍尙很是憤怒。
陳北心中已是不難麼的平靜,眼下的局勢很不樂觀,伍德的一番話已是激怒了伍尙,後者很有可能因此而做出迎戰的決策。
“兩個老爺子,您兩老曆經了無數的大風大浪,也說說,這仗倒地該不該打?”
陳北迫不得已,隻好向兩個老頭子煉丹師求助。隻要是兩個老頭發話,這幫煉丹師也就不敢再造次。
兩個老頭子對戰爭的事情毫不感興趣,兩人端著大碗,美美的喝著酒水,一副享受的模樣,半響後,才是拋出了一句話,還是有著半分醉意,道:“我們兩個人都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的事情,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和解唄。”
“為老不尊,兩個老頭別廢話,快點表態,不然的話,我一把火燒掉你們兩人的宅院。”陳北漆黑的眼眸裏燃起金色的火焰,其中透著菩提炎意識有著一絲恐怖的氣息,神識傳音給兩個老頭。
兩個老頭子煉丹師感知到菩提炎的氣息,老身子猛地挺直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陳北,老眼裏滿是駭然之色,酒意全無,如打了雞血一般無比的亢奮。
“兩個老頭子,給我好好的說話,要是說錯話,我可不保證你們會有意外的驚喜,當然,要是我滿意的話,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