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鄉明。
這是在簡單不過的道理,無需要複雜的邏輯來推理,也不需要華麗的詞藻來陳述。因為愛了,所以會在乎。那種一種純粹的思念,無任何的情緒摻雜其中,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所以也就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
就像是被深埋地底的醇釀,融入了歲月的痕跡之後,也就發生了神奇的化學反應,發酵出了沁人心脾的醇香。
時間越是久,也就是愈發的濃烈。以至於到了最後,那種醉人的醇香,讓人又是愛又是恨。諸般愛恨交加的複雜情緒之後,等你平複了,看淡了,也就發現早已是習慣了它,甚至還上了癮。
混亂之域的域主辰北,是這樣。軼事閣的閣主中年人,亦是如此。那叫布老的大限將至的灰袍老者,也是如此。甚至,整個混亂之域那些來自古老域地的人都是如此。
夜,有明月初升,如大圓盤。
皎潔的月光散落大地,照亮的黑夜。
荒地裏那如古曲的古老氣息又是響起,那異寶也是想重歸屬於它的“故土”。
而混亂之都,這座混亂之域最為繁華熱鬧的城池,在迎來了夜色後,卻依舊是熱鬧不減。因為身份的複雜,經曆的不同,所以每個人對夜空上那明亮的大圓月,也有著不同的解讀。
對於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混亂之域的人們,頭上的那輪明月,可有可無。但對於身處異地的人們,每逢這個時候,那散落一地,無比漂亮的皎潔月光,是一曲鄉愁。
陳北心中所想,更多的是在古荒鼎遺落的古字,所以他也就不曾觸景生情。他踏著月光,來到了老宅院。
在外忙碌了一天的諸良已是回到了老宅院。
駝隊的人圍坐在院子裏,把酒言歡,很是熱鬧。
諸良端著大碗,倒上慢慢的美酒,挨著個給駝隊的人敬酒。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多年,也算是患難一共的兄弟,自然也沒有什麼矯情的話,就是大碗一碰,有脆耳的響聲,隨後脖子一仰,一飲而盡。
這是慶功宴,所以駝隊的人都是十分的高興。滿載著貨物來到了混亂之都,就代表著他們能夠賺到大把大把的金幣。他們不是修靈之人,更不是衣食無憂的達官貴族,隻是地位最卑微的人。
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什麼,也沒有因為身份低賤而感到自卑,更沒有羨慕那些高貴人的生活。他們靠著勤勞的雙手,流血流汗,來賺錢養活自己,妻兒。
“大騰,聽說來的時候,你那婆娘已經大著肚子了,估計這會兒娃子已經生出來了吧。”有一個大漢喝掉大碗裏的美酒,大咧咧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那人端著大碗,說道:“算著日子,是該生了。”
“哈哈……改明個我陪你到城裏給你婆娘和娃子買一些補品,錢由我來出。不過,你那娃子得要認我當幹爹。”那大漢豪爽的笑著。
“哈哈……大展哥,咱們可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娃子自然是要任你做幹爹的。”那人大咧咧的笑著,端著大碗說道:“來,大展哥,幹一碗。”
因為是由心而發,所以熱鬧的氣氛,很是能引得共鳴。陳北找了一個空位置湊了過來,端著大碗和駝隊的人大喝起來。
有爽朗的笑聲,十幾個大碗碰在一起,所發出的“當當”聲,隨著散落的酒水,融入了酒香,飄散在空氣中。因為很高興,所以大家也都喝的很盡興,以至於到了最後都是喝得酩酊大醉。
陳北也是喝了很多碗,有些醉意,他用靈氣驅散了身上的酒氣,吩咐血煞傀儡把大家扶入房屋。隨後他也走入了自己的房屋。
陳北沒有睡意,他將獸皮圖拿在手中,氣海中的靈氣波濤翻湧,沿著脈絡如潮水一般滾滾湧出,最後被灌輸到了獸皮圖中。
這已是陳北第三次探查獸皮圖。第一次是在落日森林裏,那時候陳北剛剛踏入靈師境,獸皮圖顯示“古”字的位置是混亂之域。第二次是他剛到商城的時候,獸皮圖顯示古字的位置是混亂之都。
而今,陳北已是三階靈域者,他也來到了混亂之都,他希望通過獸皮圖探知到“古”字具體的方位。
枯黃色的獸皮圖拿在手上,陳北便從獸皮圖上感覺到一股極其古老滄桑的氣息,這古老滄桑的氣息,雖說沒有古荒訣荒古的氣息濃重,但是卻和古荒訣有著幾分的相似。
獸皮圖透著古老的氣息,一道道斷斷續續的模糊的路線彎彎曲曲的爬滿了獸皮圖,乍一看,這獸皮圖倒是挺像一個破舊的藏寶圖。
但隨著靈氣的湧入,原本獸皮圖上的斷斷續續的的路線便暗淡了下去,隨後在獸皮圖上出現了由靈氣勾勒出的地圖。
隨著靈氣不斷的湧入獸皮圖其上的靈氣路線越來越密集,隱約有一座城市的輪廓顯示了出來,瞧著那城市輪廓,陳北大手一揮,一道十分濃鬱的靈氣湧入了獸皮圖,隨後便是見得那城市輪廓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