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謝謝你救了我!”小女孩突出可愛的小虎牙,眨著漂亮的眼睛,鼓鼓的粉色外套明顯發育出少女般氣息,脖頸雪白光滑,清純可愛,如一朵出淤泥不染的蓮花,坐在對麵,嗬氣如蘭,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晏符寶。
晏符寶看著有些呆了,隨後尷尬的避開女孩的眼神,掏出香煙點燃,極力穩住心神。
此時,米線店跑進一個慌慌張張的婦女,進了店,一眼認出女孩,急忙走過來道:“小雪,你爸爸搶人家錢,又被打了,趕緊回去看看,我們都在找了你。”
女孩聽完急忙站起來,對晏符寶道:“叔叔,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說完,女孩急匆匆的跟著婦女準備出門,突然轉過身又對晏符寶說:“我叫周若雪!”
“若雪?若雪?心若縱有千般意,風花夜雪良人歸!”晏符寶喃喃自語,女孩已經出了門。
鐵爐街街口的一間兩層小民房下麵圍著一群人,周若雪急匆匆的撥開人群,在門口看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蹲下身子扶起了這男人,男人顫顫巍巍的抖著右手,頭發花白,臉色蠟黃,眼圈已經變成黑褐色,嘴裏流著哈喇子。
“爸,我們進屋!”周若雪扶著父親,往院子裏走。
誰知男人推開周若雪,伸著枯黃的雙手在周若雪褲包裏亂摸,男人嘴裏不斷喊著:“錢,錢,錢在哪?”
瘦弱的周若雪站在人群中間,任由父親在身上掏著錢,秋風吹了過來,碎花小短裙隨風飄蕩,堅強的周若雪流出了晶瑩的眼淚。
“小雪,不哭,趕緊把你爸扶進去,毒癮又犯了,唉……”
跟隨來的婦女幫著周若雪把她父親送到了屋子裏,站了一會,走時歎了口氣:“小雪啊,我那還有你燕姐姐的舊衣服,你這身衣服也穿好長時間了,回頭阿姨給你送來,天冷了,唉……”
周若雪的家隻蓋了兩層民房,一共四間房子,租出去了三間,剩下一間比較大的房子父女倆住在一起,房間內一張大床旁放著木桌,桌子上擺著一本翻開的高中物理課本書和一本作業本,旁邊整整齊齊的各種高中課本靠立在桌麵上,紅色的台燈靜靜坐落在高中物理課本旁。
一張單人床擺放在木桌不遠處的臉盆架後麵,周若雪坐在單人床上小聲哭了一會,抹了把眼淚,拿起架子上的臉盆,打了熱水,拿了條毛錢,端著臉盆走到躺在床上蜷縮的父親身邊。
挽起袖子,給父親脫了外套,拿著父親紅腫的胳膊,周若雪用毛巾仔細給父親擦著,可憐的父親躺在床上嘴裏泛著哈喇子,周若雪又擦了父親的嘴巴,忍不住哭了起來。
周若雪的父親原名周本源是鐵爐街本地居民,幾年前因為下崗回家待業,事業低迷的周本源不願意從此潦倒生活,弄了輛腳蹬三輪車在古城交通學院門口擺起了煎餅攤。當時的古城交通學院門口擺攤的不多,隻有兩三家,妻子黃婷玉也跟著周本源幫忙夫妻倆的小生意越做越順當。
期間又碰到了古城全麵建設發展的政策,周本源敏銳的感到鐵爐街以後發展的重要性,於是在左鄰右舍詫異的目光下,在自家的院子又加蓋了一層。當時還是過門女婿的張守仁私底下過問周本源這目的,被周本源含含糊糊隱瞞過去。
果不其然,第二年不少大學生打工族跑到村子裏要求租房子,周本源新蓋的房子馬上就住滿,惹得不少村民爭先恐後的相仿。
原本蒸蒸日上的生活卻突然破滅了,一天晚上,周本源夫婦收了煎餅攤,倆人準備回家,周本源騎著三輪車載著妻子黃婷玉,正要過馬路時,一輛黑色本田轎車急速駛來,正好撞翻了三輪車,周本源的腿被壓在三輪車底,腦袋被撞破,渾身使不上勁,躺在地上呼喊著妻子黃婷玉。
本田轎車急刹車,停在路邊,駕駛室下來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中年人下了車走過來看了一眼被撞翻的三輪車,又蹲下看了看周本源,四目相望後,中年男子發現周本源還活著,走時罵了句真晦氣,駕車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