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象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爺爺!想不想聽你爺爺的故事?”相裏遊竺慈祥的笑著。
出租房裏,趙龍象去張守仁房間借了幾個紙杯,張守仁當即把自己珍藏的紫陽綠毫茶葉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分給趙龍象一小袋。
相裏遊竺坐在趙龍象的房間,看著四處狹小破落,搖搖頭,歎息,老趙家的孩子太苦了。
接過趙龍象雙手遞來的熱騰騰茶水,相裏遊竺點點頭,笑著說道:“怎麼就住這裏?”
“剛來省城,也沒錢,就找了個落腳地!”趙龍象也端著茶水,捂著手說道。
“你爺爺什麼時候走的?”相裏遊竺似乎很不願意的問道。
“剛入秋那會!”趙龍象也是一臉傷感。
相裏遊竺放下了茶杯,突然問道:“你父親可曾回來過?”
“父親?!”趙龍象立馬站起來,盯著相裏遊竺緩緩問道:“我還有父親?”
“可憐的孩子啊!”相裏遊竺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你父親叫趙浮屠,在你沒出生那會就離開你,他性子也倔強,沒想到還是不願意回來看一眼他父親!”
“我父親現在在哪?為什麼拋棄我和爺爺!還有我娘!”趙龍象平靜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別問了,日後他肯定會給你個交代!”相裏遊竺歎了口氣,暗道,孽緣啊!
趙龍象緩緩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吸了一口,雙眼朦朧,捏著拳頭說道:“我娘走的時候,我現在才知道她心裏為什麼不甘心!爺爺去世的時候,也是不甘心!我都知道!”
“孩子啊!別想那麼多了!以後他肯定給你一個交代的!”相裏遊竺歎息勸道。
趙龍象顫顫巍巍的吸著香煙,眼淚流了出來,他努力抹著淚水,卻無聲的哽咽,相裏遊竺歎著氣,任由他發泄,畢竟還是個孩子。
張小磊帶著一幫學生去了學校,在學校食堂召集了大幫學生,當即宣布忠義堂成立,學生們都拍手稱好,一些好事的學生奔相走告,瞬間在全校掀起了一陣轟動,甚至初中年級的學生也紛紛加入。
“今天我們忠義堂包場子了!把三號餐廳包了!大家盡情的吃喝!”張小磊大手一揮,帶著幾個親信學生領著忠義堂的新成員去餐廳聚餐。
“張哥,三號餐廳飯菜油水太少!吃著不帶勁啊!沒有一號餐廳吃著舒坦!”一個初中年級的學生跟在張小磊屁股後麵說道。
“沒油水怎麼了!我們這麼多人,就看看大師傅怎麼坑我們!他敢嗎?”張小磊叼著香煙氣勢十足,繼續說道:“現在咱有錢了!這麼多堂費,怕什麼!”
一幫學生點點頭都稱道張哥說的極是,後麵尾隨的初中學生們咂咂嘴暗道:“我的媽!有錢就是任性!這老大果然牛逼!”
……
“你是怎麼認識我爺爺的?”趙龍象發泄了一會,倔強的抹了眼淚,強帶著微笑問道。
相裏遊竺站起來,蒼老的身軀顫顫悠悠的走到窗台前,似乎回憶起往事。
嘉慶二十五年,開春。
趙道明當年隻是個16歲少年,離家出走後在陝西渭水跟隨當地賣藝人王振虎學習內家形意拳,由於趙道明吃苦耐勞,勤奮習武,加上天資聰慧,領悟力極強,不到半年就在幾個學徒中脫穎而出,得到師父王振虎的賞識。
一年後,當地幾個潑皮無賴隻因王振虎平時好打不平,多次與之發生爭執,無奈王振虎一身好本領沒人能近身,潑皮們隻能暗暗憎恨,但是其中不乏有計謀的潑皮,他們不知從哪弄來一支西洋火槍。
當晚,王振虎收拾家夥準備回家的時候,在一條小巷子裏被幾個潑皮放了冷槍,子彈打中了王振虎的腦袋,當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