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風凜凜的大卡車緩緩行駛在路上,陳浩叼著煙卷專心駕駛卡車道:“龍哥,你準備把這大家夥放哪?”
趙龍象道:“都聯係好了,紅旗紡織廠。”
陳浩聽了加了把油門,隨後大卡車發出沉悶的吼聲,顫抖的車身緩緩繞過馬路,鑽進了街道,左突右進的避開主街道,專門找那些無人僻靜的巷道緩緩行駛。
很快大卡車衝出了一條街道,大搖大擺的停在了紅旗紡織廠破舊的大鐵門旁,趙龍象跳下車撥了個電話,隨後個頭矮小的馮金龍匆匆趕來。
馮金龍叼著雪茄,穿著件黑色皮夾克,圍著大卡車轉悠了一圈,笑道:“趙太祖,趙老弟啊,這就你說的卡車,有些年代了。”
趙龍象道:“這車能用?”
馮金龍拍了拍車身說道:“能用是能用,就是這車筐子要重裝,行,先開進來。”
說完馮金龍招呼幾個小弟推開了紅旗紡織廠破舊的大鐵門,陳浩駕駛著大卡車顫顫悠悠進了大門。卡車開進去後,直徑停靠在幾輛拉土車旁,高大威猛的大卡車車身蓋過了幾輛拉土車緩緩熄了火。
馮金龍吸著雪茄傍著趙龍象的肩膀說道:“最近土方生意不景氣,我都好幾天沒活,但是老弟你能來找哥哥我,是給哥哥的麵子,這樣,車先放我這,有活了我通知你。”
趙龍象笑道:“金龍哥,你看著安排就是了。”
馮金龍道:“好,咱們去我辦公室喝茶。”
趙龍象道:“不了,我先回了,有時間我過來。”
倆人含蓄的說了幾句,馮金龍也沒有強留,趙龍象就帶著陳浩等一幫少年離開了。
這邊趙龍象一幫人剛走,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拿著個公文包匆匆走來,看到馮金龍就走上去說道:“小馮啊,這個月快到月底了,你看把租賃費交一下。”
馮金龍賠笑著拉著老頭,倆人朝身後的兩層破舊大樓走去,進了一間辦公室,馮金龍打開茶具上的水龍頭,沏了一杯上好的鐵觀音,遞給老頭。
馮金龍笑道:“老高啊,你看能不能緩到下個月?”
老高端著茶杯,吹了口熱氣搖搖頭道:“真不能拖了,雖說這紅旗廠倒閉了,但是架子還在,工資還要給工人發嘛,現在就靠你們這些租賃費過活了。”
馮金龍靠在沙發上吸著雪茄香煙道:“你看咱都是多年老朋友了,當初在廠裏我可是保衛科科長,你當年投機倒把弄的那些事,我可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老高放下茶杯苦笑:“我知道你小子對我的好,可是眼下這不是沒辦法嘛,工人工資要發,我隻是負責催款的,拿不了實權,也給你提不上話。”
馮金龍道:“老哥你就多寬敞幾日吧,等我手頭倒騰開了,我一分不欠,再說廠裏還欠著我幾年工資沒發,我都不著急,要是較起真來,這幾年我那工資還填不上這租賃費?”
老高臉色無奈,喝了口茶起身說道:“你還是盡快吧。”
目送老高離開,馮金龍站在窗台前吸著香煙,看到下麵停靠的大卡車,臉色平靜陷入了深思。
趙龍象領著陳浩等少年們來到一家羊肉館,幾個少年坐在桌子旁吸著香煙,趙龍象報了飯,老板笑嗬嗬就抄起剔刀均勻的切著羊肉,在滾燙的鮮湯鍋裏將切成砣的新鮮羊肉與清洗幹淨的羊雜一起投入湯鍋中煮。
煮熟後撈起來瀝幹,然後切成薄片放入滾開水裏一氽,再倒入湯碗中,衝入滾燙雪白的羊湯水,撒上碧綠的蔥花,一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羊肉湯就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