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居士咬了咬牙撫平心中殘存的悸動,然後毫不猶豫地出手了,他不敢猶豫哪怕半分,因為那狂亂的雷暴已經逐漸朝著他逼近,僅僅是呼嘯勁風席卷的痛楚已然讓的他整個神經都繃緊了起來,更何況道道狹小的雷絲也是順著這風暴攪動的空檔在周天奔騰跳動。
可他終究是一個強者,那眼前的一幕與他經曆的那種生死危亡的時刻相比還是不值得一提的,至少他隨意的動作已然表明了一切,輕輕揮手近乎散漫,可沒有人認為這個隨意的舉動是一種敷衍,因為他是高貴的武王巔峰的強者,舉手投足之間便已不凡。
至少他現在已經舉手,那便意味著接下來將有精彩的事情要發生。
是的,確實很精彩,至少他掌鋒從虛空之中劃過的時候,讓的半片虛空都現出鮮明的紋理,道道刺眼的縫紋也像極了一處完美的瓷瓶上因碰撞凝生出的裂紋,鮮明刺眼,讓人看著從內心之中生出一分抵觸。
毫無疑問他依舊拿出了他的拿手手段破碎虛空,可是這一次論威勢而言已經遠超之前的數倍,至少那每一道合抱之木粗細大小的裂口已然表明了一切,而且那一片迅速崩塌的空間更是表明此番他已是盡了全力!
武王之威舉手碎虛,武王在規則之道的感悟遠不是武靈可以比擬的,至少想這麼短時間就崩塌了一片虛空,不在規則一途浸淫十數載是決計達不到的。
可他做不到了,淩風自然也知道他能做到,因為他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準確的說是淡定,就是偶然摸了摸鼻子時那隨意的舉動也顯得十分散漫,這種散漫清楚地表明他此刻沒有絲毫的緊張。
因為他知道黃土費盡心機地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更知道黃土的手段還不僅僅是這一些。
黃土一手破虛無非就是為了一點,將得整個空間洞開成一處巨大的凹坑,屆時海量的雷漿從上隕落而下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往低處流淌,這是常識,那這破碎的虛空就完美充當了一個池塘的作用,雖然不大可足以蓄水,更足以削弱整個劫雷風暴的力量。
可是他沒有猜到黃土會這麼短時間內就將自己的心緒調整完備,更沒有猜到他能這麼快就運用到這麼巧妙的解決辦法。
可他依舊知道,如果任由黃土將整個虛空打成一個個凹洞,那這劫雷風暴的威力無異於會受到極大的減弱,甚至有可能就此消弭在整個虛空暗流之中。
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更不會讓黃土這麼輕易地就化解了這巨大的殺招,他動手了,像黃土一樣的隨意,甚至比黃土還散漫,因為他隻是舉手,僅此而已。
事實上他這麼一個舉手的動作並沒有絲毫實際的作用,至少虛空沒有現出鮮明刺眼的律動,至少整個空間紋理沒有因此顫動,因為他僅僅是拋扔出一枚五彩斑斕的物什,就像是扔出一個彈丸一樣,頗有幾分玩味的成分夾雜在其中。
可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東西是多麼的不凡,至少單單是對於空間修複而言,這是他從上世以來見過的最為神奇的東西,因為它叫五彩磁極令!
黃土居士自然不知道淩風暗中使出的這一手,他全身心都放在規則之力的操作之上,畢竟這種相對高級的規則之力就是他武尊境時也不敢這麼毫無顧忌地使用,所以他現在是有些吃力的,至少他枯黃的老臉上現出的蒼白已然表明了一切。
可他還是咬著牙堅持著,因為他不想動用自己那最後保命的底牌,雖然那是為了預防紫府那廝的手段,此刻已然失去了它本來的價值,可是他仍然是不想動用,至少淩風這種小兒的伎倆還不足以高貴的他付出那種代價!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心神操控規則之力在整個虛空開疆辟土的時候那些曾經他洞開的地方在緩緩的愈合,就像是一道傷疤在有效地蘊養之下本能地恢複它原本的模樣。
雖然這種愈合的速度在淒厲的空間暗流之中顯得有些微弱,可是已經足夠了,至少五彩的力量已經站穩了步子,像是雨後的彩虹撫慰著這滿目瘡痍的虛空,那種足夠溫柔的力量真實地蔓延輻射,並且真實地在一些虛空的破陋之處凝生了一層淡淡地薄膜。
可是黃土終歸是發現了什麼,至少當這種力量在不小的一片虛空之中劃開漣漪的時候,那縷五彩斑斕的彩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怔了怔,瞳孔驟然一縮,神情很難看,至少吃了死孩子之後也不會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可他抑製不了這種情緒,至少這種感覺像是嘴中塞滿了黃連後又生生喂了一碗苦膽液才將哽噎送進了胃裏,他本以為這已經結束了,誰曾想又生生打了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