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是我煉藥師公會的人,與他過不去自然就是和我整個煉藥師過不去!我想這一點,蔣少主很清楚。”簡離冷冷喝道。
“好一句煉藥師公會的人!”蔣勁成咬了咬牙,“當初蔣毅被你廢除離火脈,你連眼也不曾眨一下,今日竟說這等大義凜然的話,簡直可笑至極!”
他似乎沒有耐心了,冷喝一聲道:“聖後娘娘,眼下的情況已然如此,看來今日能在此處的也隻有一家!蔣家和煉藥師公會你選一個吧!”
“既然話已如此,煉藥師公會當真也沒有什麼必要再顧忌了,聖後娘娘你選一個吧!”簡離也冷冷喝道。
“蔣少主與簡離副會長不要動怒!且聽本後一言。”呂後笑了笑,“今日是呂王的壽誕,你們如此可讓我如何向這位兄長交代,不過我看兩家此刻正在氣頭,不如安靜坐下,萬事好商量嘛。”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簡離與蔣勁成異口同聲地說道。
“也罷,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本後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呂後擺了擺手,“不過我卻不能做什麼選擇,就看天意吧。”
呂後說著,隨手削去一縷發髻攥在手裏,“本後的頭發尋常時候根本不忍心傷上一絲,如今你們執意要為難我,我無可奈何也隻能隨了你們的意。”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不少臣子竟是當場跪拜下來。
照世間凡俗的說法,天子皇後乃萬金之軀,傷一分便是臣子之過!
對於萬人之上的聖後而言,傷卻一縷發梢可是臣子大大的過錯!
“什麼意思?”蔣勁成眉頭挑了挑。
淩風也頗為好奇地打量過去,心想倒要看看這呂後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剛剛你們也看到了,我隨手一劃也並不知曉手中握有多少銀絲,那咱們定下一個約定。若是手中之發為單,本後今日就從兩家中挑選一家請離。若是雙數也請兩家不要傷了和氣,安心過完壽誕如何?”呂後鄭重地道。
蔣勁成欲要反駁,他身邊的一個老者慌忙拉住了他,簡離也默認般站在原處,看似有話要說,可無從開口。
“這個女人果真不是等閑之輩!”
淩風眯了眯眼,心中腹議道:“苦肉戲唱的真是響亮,不惜損害萬金之軀來迎合雙方,即便雙方再有怨言也不能多說什麼。這般心性和對於權術的把控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隻見呂後將手中發絲隨手一撒,在場的武者都是通過靈魂感識來辨識銀絲的單雙。
“雙數!是雙數!”人群中有人大喊起來。
蔣勁成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
淩風沒有數數,可是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對於一個武聖而言,取發絲單雙的能力簡直如信手拈花一般隨意,若是她費盡手段數出來的是單數才是奇怪事!
“你看這是天意使然,大家也都不要多說什麼了,都安心落座吧。”呂後淡淡笑了笑。
蔣勁成咬了咬牙,冷笑一聲道:“既然是天意使然,侄兒再多說什麼也是無意。不過今日蔣家有事,恕侄兒掃你的興致了!”
他話音剛落,冷哼一聲,轉身而去,蔣家的人也尾隨其後。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冷冷回過身瞥了淩風一眼,“你不要以為有煉藥師公會作為靠山就真的高枕無憂了!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們蔣家的下場是什麼!咱們走著瞧!”
“我拭目以待。”淩風淡淡笑了笑,緩緩落座。
呂後不愧是把控朝堂之人,她雖然因為蔣勁成的駁麵之舉胸中有火,可掩飾的很好,至少沒有幾個人能從她神情中察覺什麼端倪。
“這個女人要比我想像中更難對付一些!”
他低下頭隨意地吃著點心,可是明顯感覺到呂後一直在似有似無地打量著自己,他並不清楚這個女人是否擁有著靈目一族的眼瞳,更不知她擁有著什麼眼瞳,所以並不沒有與其直接對視。
良久,呂後在與簡離一番客套後才是離開,他摸了摸鼻子,瞳孔在顫抖中化為一雙扭曲倒掛的月牙,可這般舉動隻匆匆一閃便是泯滅,不然讓這個女人察覺到端倪可是不好。
“她身上果真有著靈目一族的氣息!”
他摸了摸鼻子,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雖然對方身上的靈目族氣息很微弱並且掩飾地很好,可再高明的偽裝在破除虛妄的眼瞳下也無所遁形!
“現在似乎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女人所在的呂家很有問題!”他將一枚柑橘送進嘴裏,輕輕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