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四下的讚美,蔣勁成的臉色陰冷至極,一雙幽怨的瞳孔也死死瞪著淩風,通過靈魂感識傳音道:“你不要得意,剛剛一戰是你僥幸,本少可不相信你能一如既往的這麼好運下去!”
“你技不如人,反而強找理由。本少真不知道你們蔣家人是不是都是這種心性。”淩風冷笑一聲。
蔣勁成的天賦他看在眼裏,與他當年想必也不會差上多些,隻是蔣勁成心術不正,不然憑借著得天獨厚的天賦,達到尊境都不是什麼難事。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蔣勁成咬了咬牙,“本少無論實力還是出身都遠勝於你,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少麵前叫囂?難道說就因為之前一場的比試拔得頭籌?接下來三道考察,本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大家族的底蘊!”
“好,本少拭目以待!”淩風淡淡笑了笑,“本少真想知道你這個來自中洲第一世家的人有什麼本事,如果隻是眼下展現出來的,那麼你還不夠格!”
“好!咱們走著瞧,本少倒要看看你憑借僥幸能夠支撐多久!”蔣勁成冷哼一聲,閉上了雙眼。
第二場棋道比試在即,想必他也是準備趁著這個時間調整一下心態。
淩風淡淡笑了笑,也沒有過多的理會,緩緩閉上雙眼,開始靜心養神。
棋道是千古傳承之道,也是眾多輔助修煉大道之中公認最難的一道,故而修煉者都以此道為輔,來感悟周天規則,而東園公唐秉能以此道入聖,想必在棋道的造詣在整個大陸都是屈指可數的。
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地方,棋道之中暗含周天萬千大道,其中的凶險也不是尋常的殺陣幻陣可以比擬,因為它其中一出隻怕就是殺道幻道的級別。
人常說“棋可煉殺伐知道。”若是唐秉在棋道考察之中有意刁難,隻怕這一場真不是這麼容易過去的。
他趁著這個時間,快速將劉恒私下交給他的玉筒再過上一遍,其中可是記載了唐秉平日裏仔細鑽研的幾種上古棋譜,那裏麵蘊含的東西可算的上是晦澀難懂,尤其是東園公唐秉也擅長兵法,將兵道並入棋道這本就是一種大手筆。
可想而知這場棋道考察的難度!
“下一場的圍棋博弈,不知淩兄有幾成把握?”卻在此時,風青陽的聲音傳了過來。
“三成。”淩風沒有隱瞞,爽快地回答。
“在一個棋道集大成者麵前可以有三成的把握,這也很難得了。可想淩兄這次的準備也是相當齊全啊。”風青陽淡淡笑了笑。
“風兄,你呢?你有幾成的把握?”淩風反問道。
“兩成。”
“怎麼會?”淩風心中略有幾分驚訝,“天下盡知南蠻七侶尋常精修棋道,風兄既是他們的愛徒,又怎麼會得不到他們的真傳?”
“師尊乃佛門之人,自然不能枉增殺戮,即便是這棋中的殺伐之道,他們也萬萬不會沾染,故而在棋道的造詣不高,也隻能說是略懂皮毛。”風青陽淡淡笑了笑,“而我尋常時候最不喜的就是下棋,在棋道的造詣可想而知。”
“原來如此。”淩風淡淡笑了笑,心想風青陽能夠在此時與自己推心置腹的說此事,實屬不易,他繼續說道:“說來慚愧,這麼多年,我也極少在此道下工夫,故而也沒有多少把握。”
“淩兄不要擔心,咱們都是練武之人,又有幾人能夠抽出精力在棋道浸淫,所以在場沒幾個懂棋的,更何況是棋道。想必略有些精通的也就屬淩兄你,以及那蔣家的少主了。”
風青陽頓了頓,“蔣家公子年少時號稱懂得百道,雖然有些誇大,可涉獵之廣也非常人可以比擬,但是據我所知,他雖通百道,可是真正精通的卻沒有多少。這些年來他又醉心在權術,故而這百道之說也不過是吃著以往打下的根基。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
“風兄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淩風笑問。
“因為我不希望蔣勁成能贏。”風青陽淡淡回道。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多謝。”淩風淡淡笑了笑,“之前風家出手救援小蠻一事我還沒有來及道謝,風兄如果哪日有時間,我們同飲一番如何?”
“好!”風青陽答應的爽快,“有機會我真想和淩兄痛飲一番!”
與風青陽一邊交談,一邊等待,不知不覺三個時辰已過。
對於武者而言,三個時辰確實不值得一提。
咚!
風雲台的長鍾一鳴,整個風雲台鴉雀無聲。
一雙雙炙熱的目光齊刷刷地彙聚到飄然而下的老者身上,隻見他一襲褐色長袍在身,舉手投足間都有種說不出的飄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