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老也在一側止不住的點頭。
這搞得淩風很尷尬,不曾想自己說真話也在他們眼裏如此高大,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小友少年老成,這等心性確實是很多人難以具備的。也難怪能夠在小小年紀就取得如此成就!”簡離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
“老夫原本以為小友是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越發地感覺你非同一般,這種心性別說同齡之輩,就是我等老者也十分汗顏啊!”丹老也在一側唏噓不已。
淩風淡淡笑了笑以示回應,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也不能多說什麼,不然就他們兩人這架勢,還不知最後能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感慨!
聊了大半個時辰,淩風很少說話,簡離和丹老兩個話嘮則是一直喋喋不休,生怕說了這次就沒下次了,他也懶得理會,就靜靜地坐在一旁似聽非聽,也幸是擁有著一心多用的手段,不然就他們這種“叨擾”的狀態,別說午間休整,隻怕就是想重新過一遍夏黃公崔廣、綺裏季吳實平生在書畫之上的得意之作也是難事。
“小友,咱們這一次可算是和蔣家人撕破臉了,按照他們的心性斷然不會和我們善罷甘休,為了防止蔣家人使陰招,老夫下午就坐在你下首的位置上,以備不時之需!”簡離廢話了這麼多,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好,你看著辦吧。”淩風淡淡回了句。
心神再次沉浸到《秋江獨釣圖》之上,這是一副頗具玄妙的山水詩畫,雖寥寥幾筆,卻有青山綠水溶於詩有畫的意境裏,算是一幅上等的名家之作。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畫中所提之詩頗為不尋常,不僅抒發了一種寄情山水的情懷,字裏行間也吐露著一種融於自然,樂於天際的浩茫情趣。
顯然為畫之人心在天地而非朝野,這相當符合商山四皓的心性。
並且,這畫中所提之詩與作畫人崔廣表達的意境有所偏頗,采用的文字也是上古遺失的金篆文,文風之飄逸,行文之瀟灑世所罕見,想必不是出於崔廣之手。
“崔廣以畫入道,平生在文字上造詣不高,而此幅得意之作上行文的造詣要遠高於他,難道說是商山四皓吳實的手筆?”
淩風心中有了想法,開始將此詩的文風與吳實的字跡對比起來,雖然這詩體采用的是絕跡的金篆文,不過這種大氣瀟灑的行文風格卻無法掩蓋分毫,正是那吳實的手筆!
“商山四皓雖然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四人情同手足不分你我,不過在這詩畫之中鮮有合作,而這幅佳作卻是難得一見的二人聯手之作,當真罕見!”
淩風仔細在劉恒交給自己的題庫中仔細搜索著有用的信息,將得夏黃公崔廣、綺裏季吳實二人平生得意佳作研究一遍也沒能找到另一幅二人齊手之作。
這也意味著《秋江獨釣圖》是這所有佳作中的特例!
“劉恒給我的東西涉及太廣,若是此番細細觀摩研究已是來不及,倒不如此刻細心鑽研一處,憑借著我上世的記憶多少能夠參透一些,不然齊手盡攬,最終隻能得此失彼。”
他心下有了決斷,便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此圖之上,看著其上隱隱流露出的莫名浩茫氣息,整個人也隨著那獨釣的蓑翁於一葉扁舟之上隨風飄蕩。
江雖大可盡是秋色,船雖小可於我足矣!
“商山四皓精通黃老之道,在修道一途的領悟也非常人可以比擬,他們有著一種超脫物外的高尚情緒,更有著於天地同樂的遠大誌向,雖身在朝堂可心已在江湖。這也是為何他們四人雖算不得世家頂尖強者,可一身氣息也然淩駕在四尊之上!”
淩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是感悟!一種對於天地樂於逍遙的感悟!而他們身在武道修煉一途,自然不能超脫外物,便是將得此心此情寄托於琴棋書畫之中,並以此入道,那麼接下來的書畫兩道的比試也勢必與這種本心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那他們無論如何出題,本少隻要以此為基點定然與他們的想法相契合!”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數個時辰,淩風緩緩睜開眼,風雲台清脆的鍾聲也恰在此刻響起。
淩風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已經準備妥當的簡離和丹老,淡淡笑了笑,“也是時候出發了,不然別人等我們又要等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