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街道上,無人叫喊,刺耳的警笛聲與輪胎的摩擦聲交織在一起。大街小巷上每戶人家的門窗都緊緊地關著,年幼的孩童趴在窗戶上,一臉激動地瞧著隻有電視上才會出現的飆車大戰。
一輛朱紅色的法拉利後,緊緊地跟著七八輛警車,沉悶的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
操控那輛法拉利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平淡無奇的臉上一雙似千年寒冰的眸子尤為突出,一雙手纖細修長,隻見她熟練地掛檔,漂亮的車身劃出一道又一道弧線,輕而易舉地將後麵的警車甩的遠遠的。
她的右耳邊戴著藍牙耳機,隨著耳機裏傳來的“嘟嘟”聲,她的眉毛漸漸皺起。
“該死!”隻聽她低低一聲咒罵,煩躁地將耳機扯下來扔到一旁,隨即她愣住了,裂開的耳機線裏夾雜著發信器。
這個耳機是他給我的,說是開車時可以用,誰能想到這玩意兒裏裝了發信器,誰能想到他會背叛她?!
兩行清淚隨著她的臉頰緩緩下落,沒入衣領中,徒留兩道淚痕,於文樂,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心呢?猛踩刹車,因為慣性,車子滑行好些時間才停下來,後麵的警車見狀立馬刹車,端著槍還有盾牌,舉著喇叭喊道,“我勸你立刻收手,現在自首還能酌情從輕發落。”
從輕發落?雪月苦笑,說的倒是好聽,當她第一次揮動匕首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的下場,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人,卻不曾想得到的是背叛和欺騙,她的人生有太多身不由己,但是死,也總該讓她決定吧。
雪月抽出槍,走下車,將槍緩緩上舉,槍口緊緊貼著太陽穴處,這名字是你取的,這條命也是你給我的,現在還你,可好?
“嘭!”
雪月的意識一點點模糊,如果一開始不曾遇見你,如果一開始我不曾伸出手那該有多好。於文樂,我不恨你,我隻是恨我自己,如果一開始不曾動心,結局就不會是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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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殿。
“陛下,陛下啊!”一小奴跪坐在旁邊,涕泗橫流的哭喊道,“殿下啊,求您用口膳吧,您己經整整三天未進一粟,再這樣下去龍體會受不了的啊,陛下!”
好吵,雪月隻覺得耳畔似有無數蚊子在嗡嗡作鳴,教人心煩意亂,不對,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有感覺?雪月猛的坐起身,眼一昏,便又栽了下去,腦海裏無數畫麵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
待理清思緒,雪月勉強撐起身,將床榻的黃色帷幔掀起,四下打量著。
古色古香的屋子,軒窗微敞著,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撒了一地金輝,床榻前跪坐著一小奴,眉目清秀,此時隻淚眼朦朧的望著她,到是憐人地緊。
“你哭甚?孤還沒死呢。”雪月眉心輕蹙,她最看不慣有人哭哭啼啼的模樣,晦氣。
“陛下,您的頭發!”小奴將眼一瞪,差點沒背過氣去,身子抖的像篩粟。
雪月勾起一縷發絲,入眼是似雪的白,斂眼,“無礙,給孤端碗白粥過來。”不管怎麼樣,當務之急是先把肚子填飽了,之後的事之後再計較。
小奴聽言連忙起身,將眼淚拭幹,“諾,小奴這就將吃食端來。”退出去後,關上門又嗚嗚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