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君無月上完早朝,前往青雲殿,畢竟對方是因為自己受的傷,再加上順路,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對的,推開殿門便望見簫玉竹與吳畏分別位於桌子的兩側,桌麵上擺著棋盤,吳畏皺眉苦思,而簫玉竹則樂嗬嗬地捋著胡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二人望見殿口的君無月,紛紛行禮。
“臣見過陛下,祝陛下武運昌隆。”
君無月拂袖,示意他們不必行禮,“二位倒是好興致,看來吳將軍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承陛下關心,微臣已無大礙。”
“如此便好。”
“丫頭,吳老這裏又無旁人,搞得這麼文縐縐的幹啥子,特別是小丫頭擔心直說不就好了。”簫玉竹鄙夷。
“咳,”君無月偏頭,耳根偏紅,“隻是順路……”
簫玉竹衝天翻倆白眼,這麼撇腳的借口還好意思用,這青雲殿雖是客殿,但地段最是偏遠,順路啊,嗬嗬。
“殿下今日找我應該還有其他事吧?”吳畏嘴角含笑,並不點破。
“嗯。”君無月右手掌心向上平攤開,屏息凝氣,一把銀白色的沙漠之鷹憑空出現在她的掌心上。
“元素媒介?!”二人驚喜呼道。
“小丫頭,你能修煉了?”
“嗯。”
“好啊好啊,天佑我國!”
“這媒介是武器?”吳畏上前打量,疑惑的問道。這樣的媒介他還是頭一次見,他的媒介是一把玉骨扇,而簫玉竹的媒介則是短劍。
“不錯。”
“這種形狀的武器老朽還是頭一次見,如何使得?”
君無月望著二人驚喜又疑惑的眼神,低頭沉吟一陣,“你們要見識一下麼?”
“要!當然要!”簫玉竹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出去吧。”君無月轉身走出殿門,簫玉竹連忙跟上,吳畏披了狐裘,也前去看戲,他活了幾十餘年,頭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武器,看起來沒有長劍的鋒利,沒有玉石飾品的溫潤之美,看著倒像是銀器,可是這個小玩意兒真的能殺的了人嗎?
淺藍色的天空,層層交疊的白雲,明晃晃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眾人的身上,驅走夜裏的寒涼。
君無月走出殿門,手持沙漠之鷹,目光冷峻地盯著天上所飛之物,因為需要人類打造了武器而它們的存在僅是為了掠奪生命。
武器是用來殺人的,它們被工匠打造出來的時候,它們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沒有殺人的覺悟便會被他人所抹殺,最初她拿起槍的時候,教她槍的老師便是如此對她說的。
“呯!”
子彈劃過空氣呼嘯著,正中迷霧鳥的心髒處,雪白色的身影從天空墜下掉在了地上。
“啊!”
“我的彩兒!”一位青衣男子疾步奔來。
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它潔白的羽毛,烏黑的眼眸茫然的睜著,似乎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隨著血液的流逝一點點失去了神采,深紅的喙動了動,便沒了聲響。
青衣男子趴在屍體旁痛哭失聲,仿佛死去的不是一隻鳥,而是他至親至愛的人。
君無月收回槍,目光冷峻,沒有絲毫的動容。
這隻迷霧鳥本該是在深閨中的貴婦籠子中嬌媚啼叫,如今好容易出來透個氣,卻又成為某個人的槍下亡魂。
吳畏震驚之餘,覺得這名男子好像在哪裏見過。
“啊!我的彩兒,你死的好慘呐!”
君無月:……
簫玉竹:……
吳畏:……
“你們中誰殺了我的彩兒,快給本少爺站出來!”
吳畏,簫玉竹齊刷刷的轉頭望向君無月,君無月裝作沒看見似的撇過頭,默默將槍收回袖中。
誰知道那隻破鳥是你養的,你是深閨中的小姐貴婦嗎?養什麼不好養個這麼容易死的玩意兒。
“咳咳咳!”簫玉竹假咳幾聲。
男子盯著彩兒的屍體,頭也不回道,“吵死了,小心本少爺叫人把你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