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清冷的月光映著院子裏的櫻花,變成了蔚藍色,花瓣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君無月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睡慣了宮裏的床,如今突然換了張床,竟睡不著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認床的習慣?
出去轉轉吧,君無月穿鞋,披上狐裘大衣,推開門,蔚藍色的花瓣飄進屋來,她伸出手來,花瓣靜靜的地躺在她的手心裏。
真漂亮呐。
君無月走出房門,遠遠地望見一抹人影,君無月一點點走近,他坐在走廊上,手中端著杯清酒,身旁放著瓶清酒,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條可怖的傷疤似乎都柔和了許多,男子覺察到了她的存在,偏過頭,“怎麼?睡不著?”
“嗯,”君無月坐在吳畏旁邊,“櫻花很漂亮。”
“喝一杯?”吳畏晃悠手中的清酒。
“這是對十二歲未及笈少女該說的話麼?”
“開個玩笑,”吳畏拿出一瓷瓶,遞給她,“喝一口試試?”
君無月接過來,對準瓶口就猛灌幾大口,沒有絲毫的遲疑,“果汁?”甜甜的,還挺好喝的。
“你就不怕我下毒?”
君無月歪歪頭看向他,堅定道,“不怕。”現在的話可以這麼說,就算這果汁裏下了毒,隻要吳叔讓她喝,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她在這個世界裏隻信他們二人,如果有一天連他們也不可信了,這世界上也沒有可信的人了。
“前不久見你的時候,你對我的態度是畢恭畢敬的,望向我的眼神警惕的像隻受了驚的兔子。”
“啊,這裏的櫻花挺漂亮的。”君無月嘴角一抽,望向麵前櫻花,轉移話題道。
“是啊,很漂亮……”吳畏望向前方,目光朦朧,似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你娘以前最喜歡的便是櫻花……”
“我娘?”君無月一愣。
“對,你娘,”吳畏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先後最喜櫻花,最喜歡在樹下唱歌,跳舞……”
“阿吳!快救我!”一位嬌俏的少女站在樹上,下不來了。
“雋兒,你怎麼又跳上去了?!”年少的吳畏皮膚素白,帶著些書卷氣,“趕快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那,那你可要接好了,”櫻雋瞅了眼樹下,“若是出了差錯,我定饒不了你。”
“知道了,放心吧,沒事兒!”
櫻雋咬緊牙,狠狠心,閉上眼,縱身跳了下去,粉紅色的衣袂劃過空中,穩穩落入少年的懷中,少女美麗的笑顏沁人心脾的花香,迷了少年的眼,醉了他的心。
“你怎麼又爬上去了?”
“因為上麵的景色最好啊!”少女笑嘻嘻的說道,她從懷中掏出一隻櫻花,“呐,給你,漂亮吧?”
“謝……謝謝……”
“吳叔,吳叔?”
吳畏回了神,對上君無月的雙眸,眸色深了深,“你……長的有些像你的娘親,她很活潑開朗,不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不會放棄,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她總是笑著麵對。就算跌倒了很多次,她也會爬起來擦幹淨臉上的髒汙,撫平衣上的皺褶,繼續往前衝,那小小的身上好像有無數的力量。”
“很棒的人。”君無月說道。
“是啊,很棒的人,你爹也很棒。”吳畏話中帶有一絲的苦澀。是啊,多麼完美的一對璧人。
君無月聽出吳畏話中的落寂,卻不知如何安慰。她並不了解男女之情。這玩意兒說的文藝一點就是腦中多巴胺的分泌。說的野蠻粗俗一點就是季節到了,萬物發情。至於她和於文樂,隻是覺得他是唯一可信的人,唯一對她好的人。所以她也要對對方好。
“你想聽聽她們的故事嗎?”
“好。”
兩個人坐在走廊上,乘著月光,滿院櫻花飄散。一個人講著故事,雖然講的磕磕絆絆,但是對方卻聽得異常的認真,每當吳畏停下頓住的時候,君無月便會問,然後呢?
櫻花花瓣飛舞,故事也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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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你妹,寫好好的突然跳了,隻能從頭寫,生氣捉急。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