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月抬眸望向這個小侍衛,“你可知直呼君名,可是要掉腦袋的?”
韓果兒心知不妙,連忙打著哈哈,“我,我是說,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啊,不愧是傲月國,這月亮都這麼漂亮!”
眾人無語,天上不就一個月亮麼,難不成你們紅葉國還有個月亮?
“草民回去後定嚴加管教,望陛下恕罪,饒他一命。”合錦撩起衣袍,就地跪下,低著頭說道。
君無月不予理會,而是望向那皎潔的月亮,“今天的月亮的確,很漂亮。”
韓果兒一愣,望著君無月的側臉,心中不知為何抽痛不已,吳畏將合錦挽起。
“陛下並無惡意,合公子身子不好,還是坐下吧。”
“這,這怎麼可以……”合錦說。
“坐。”君無月喝著吳畏給她的果汁,淡粉色的果汁在杯中輕輕的晃動著,杯中映著月亮,將那杯中之月也染成了淡粉色。
合錦隻好依言坐下,韓果兒站在他身後,目光灼灼地盯著君無月。
“草民鬥膽一言,我們先前是否見過?”合錦隻覺眼前的這個小陛下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未曾見過,”君無月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傲月國平日裏與紅葉國並無什往來,怎麼突然派使臣過來了?”
“聯姻。”合錦說。
“和誰?”
“草民和陛下。”
韓果兒心中大驚,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輕倚紅木,那個死胖子原來打的這個算盤,早知道走之前燒了他的寢殿!特麼麼的將主意打到合哥哥的身上,莫不是活膩了!
“孤年僅十二。”君無月嘴角抽搐,這紅葉國的皇上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居然要和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娃娃聯姻。
“草民知道。”合錦說。
“此事日後再議,”君無月以手支額,“吳將軍,他們就交給你了勿怠慢了人家。”
“諾。”
議事殿內。
燭光搖曳,君無月放下手中的毛筆,輕揉太陽穴,“簫拓。”
“我在呢。”簫拓站在她身側,腰上別著一把長劍,一旁的傾風頭不住的點著,眼皮已經睜不開的模樣。
“你覺得紅葉國這次過來是什麼意圖?”
“我不清楚,”簫拓搖頭,“反正不會是好事就對了。”
“不會是……好事麼?”君無月呢喃道。她將手撫上心口,輕輕的捶了捶。
“陛下,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簫拓說。
“不用,”君無月闔眼複又睜開,執筆批閱奏折,“你先帶傾風下去休息吧。”
“可是……”簫拓還欲說些什麼,可望到君無月認真批閱奏折的模樣,隻得將到口的話咽下去,“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無人應答,簫拓閉上嘴,將昏昏欲睡的傾風抬了出去。外麵已經入涼,涼風陣陣,吹得人直打哆嗦,傾風一下就清醒了,從簫拓身上起來,揉揉眼睛,陰風吹來,他雙手抱肩,直打哆嗦。
咦,不對啊,他怎麼在這裏,陛下呢,陛下!傾風轉身就往君無月的方向跑去,卻被簫拓一把拉住。
“別去給她添亂。”
“傾風知道,”傾風低著頭說道,“但傾風就守在門口就行,絕對不會進去吵到陛下的,如果傾風現在走了,陛下有事喚傾風,而傾城不在,怎辦。”
“傻子,”簫拓賞他個腦崩,“既然如此,那本少爺就舍命陪你吧。”
“簫少爺還是回去睡吧,外麵冷,傾風一人足矣。”
“你可別忘了本少爺可是她的貼身侍衛,你個小廝都如此,本少爺又如何能回去呢?”
翌日。
天已蒙蒙亮,陽光透過雲層,萬物紛紛從沉睡中蘇醒,開始嶄新的一天。
燭火已熄,君無月停筆,眼睛看了一夜的奏折,有些酸痛。她起身推開門,看到一景,不由得笑了,笑的輕柔,“笨蛋。”
兩人坐在紅木旁,簫拓倚在紅木旁,傾風縮成一團,靠在簫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