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談叛(1 / 3)

被標哥請來做中間人的是老黑。

老黑這名字乍聽之下有點像是一個黑社會的名字,但實際上這個人很溫和,四十多歲,鼻梁上架著副眼鏡,很有些書生氣息,不用經過大腦分辨也能看得出這是一個有學曆有人緣的人。惟一的缺點就是太黑,比古天樂還黑,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黑。

快要出發的時候標哥才介紹我與老黑認識,老黑微微一笑,輕輕的推了推架上鼻梁上的眼鏡,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可靠。老黑開的是別克,他的車沒有標哥的好,但他卻處處透露著一種非凡的品味,讓標哥不禁暗淡失色。聽完標哥的交代,老黑拍拍標哥的肩膀說,我盡力而為吧,應該沒什麼問題。

於是,我搭著老黑的車,飛到“那個美麗的地方”歌廳。老黑早己經定好了包間,給張傑掛了個電話,我們在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音樂一邊等張傑。

張傑來了。

不得不承認,這一輪張傑掙夠了麵子。

張傑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流行的刺蝟頭上打著發膠,根根豎立。特別讓老黑不爽的是,張傑帶著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我發現老黑看到張傑身邊的女子的時候,臉色突地沉了下???,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掩飾自己的不痛快。那女子依附在張傑肩頭,整個心思都沉浸在幸福中,看都沒有看我和老黑一眼。

“黑叔,讓你破費怎麼好意思。”張傑的語氣聽不清感青色彩

“沒什麼。”老黑馬上介紹我說:“這是王小虎,是荊州鋼鐵廠的那邊的人,聽說你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物地約你聊聊。”

我連忙站起來與張傑握手,不斷的說幸會幸會。張傑也說了兩個幸會之後,忽然冷冷的問道:“你今年貴庚?”

“20!”我虛報了一歲。

“哦————”

張傑與那女子在我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一聲重重的呻喚顯得另有深意。

“黑叔是我父親的朋友。”為了能為老黑安排一個出麵的理由,我把關係拉得很近。實際上我父親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麼父親的朋友是什麼樣子了。

“這麼年輕就出來混?” “陳浩南出道也才16歲,20歲就混成了屯門老大,26歲當上堂主。”

張傑嗬嗬的笑著說:“你別忘了陳浩南是黑社會。”

我也陪笑著說:“黑不黑,還不照樣是人肉之身?張哥如果是同意采用我們廠的鋼材的話,你那份肯定是少不了的。”

老黑也說道:“小張怎麼看待?”

張傑的笑容消失了:“其實嘛,這個項目我也隻是掛一個空頭銜,這樣好不好?我回去跟公司領導商量一下再回答你?同意的話,肯定找王小虎兄弟。”

老黑忽然歎了口氣說:“張傑,你的意思就是咱們不談了?”

老黑的話火藥味很重,直逼向張傑,張傑突地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我與老黑說:“我真有點想不明白,葉標平時這麼狂妄,到關健時刻居然隻派出你們兩個不中用的家夥出來。”

我做夢也沒想到張傑會這麼衝,一下子楞在那裏不知如何回答。老黑拿出一支煙,點上,重重的吸一口,直至煙圈吐盡,才輕輕的說:“誰在這世個都不容易,我曾經欠葉標一個人情,今天我得還他!”

“可我沒欠你!”

張傑的嗓門越來越大,那女子一言不發的死死地抱著他。

“是的!你沒欠我。”老黑說:“你實在是覺得我們談是在浪費時間,你可以選擇離開。”

張傑也許還想發泄一下,可我與老黑都擺出一副不再理他的架式。他也隻得摟著那MM離開。張傑走後,我問老黑:“既然他這麼堅決,今晚上這場聚會何必赴約?”

老黑說:“這代表著他太年輕。年輕人總是有些沉不住氣,他可是一直在尋找讓葉標下不了台的機會,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覺得他會錯過嗎?”

我總算明白了。

他來不是為了談什麼妥協的,而是來擺架子,來洗唰我們的。他的目的從根本上就與我們偏差了。

我問:“明知這樣的結果,我們又何必約見他?”

“不,我們一定要約見他。”(

“為什麼?”

老黑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現在我們隻需要回去睡一覺,等著他把合同打印出來給我們寄過來就OK。”

“張傑會把合同寄來?”

“是的!”老黑說:“他一定會寄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我並沒有問,我總覺得,哪果老黑想讓你知道某件事情,你一定不會記不住,但老板不想說某一件事情,你追問也沒用。這種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等,等老黑自己說出來。

但是——

老黑並沒的說出來。

我們一起上車,他把我送回家,路上隻字未提歌廳的事,仿佛我們剛才根本就不曾見過張傑。回到家中,燕燕的臉色鐵青,我跟她打招乎也不理會,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氣鼓鼓的罵我野人,一個通宵不回家,還是第二天晚上午夜了才回來。

我跟她解釋說是因為工作需要,她起初並不相信,可就在我解釋的時候,標哥忽然打電話來問我覺得跟老黑合作的情況,燕燕這才舒展開眉頭。

掛掉電話,燕燕指著我的鼻尖說:“男人就是這樣變壞的,起初流連工作,徹夜不歸,後來就開始把工作和聲色混在一起。天天 泡在女人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