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記憶起,一直都戴著它。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送的!”
“是麼?”陸明燁微微垂下眼簾,將目光聚集在他麵前的盤子上,片刻後道:“既然如此,莫川,收了她的鈴鐺。”
“你憑什麼這麼做?!”杜風竹下意識地護住鈴鐺,覺得大腦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千萬不能讓他奪走了鈴鐺。
說話間,已經有好幾個人朝她奔來,她不顧上許多,跑到窗邊,對那些人道:“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陸明燁冷眼看她,一步步逼近:“我過來了,你跳啊。”
杜風竹暗罵陸明燁沒人性,下一秒就真的跳了下去。
陸明燁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對身後的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麼?!”
那些人慌忙下樓,在矮小的觀賞小樹叢中找到她。
雪白的肌膚上早已經斑駁得不成樣子,青一塊紫一塊,不過,好在沒有受什麼大傷,腳上的傷也沒有大礙。
杜風竹狼狽地單腳站在陸明燁麵前,晶亮的眸子裏看不出悲喜,隻有堅定。
陸明燁的心口好像被她的眸子灼傷了一般,帶著絲絲痛意。
這個女人,好像和半年前真的有點不一樣。
以他對杜風竹的了解,她絕對不會跳下去,她比誰都更怕死,更虛榮,更心機。
但眼前這個女人,果斷、堅毅、甚至不計後果。
卻又夠聰明,知道樓下是一排小樹叢,到時候摔在上麵,也不至於殘廢。
即使如此,這樣的傷和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太重了,更何況她身上本身還有傷。
她對自己,真夠狠得下心來。
杜風竹不是這樣的人。
這半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竟然讓她的性格有如此大轉變!
杜風竹被陸明燁看得很不自在,逞強道:“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把鈴鐺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這可由不得你。”陸明燁說著,走到杜風竹麵前,解下鈴鐺,放入口袋。
“你還給我!”杜風竹憤怒地掙紮,卻被那些人死死壓製!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不過是收回罷了。”陸明燁說著,轉身便走上樓,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他將口袋裏的鈴鐺拿出來,準備放入保險箱,卻發現穿鈴鐺的繩子並不是他送給她時的那一條,而且紅繩很新,好像是才換不久。
難道說是她失憶之後換的?
他懶得想這麼多,把鈴鐺放進去,便從書房出來,換了衣服,準備去上班。
杜風竹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車子,惡狠狠罵道:“這性格也真是夠惡劣的,自己東西丟了,還要搶別人的東西!等著,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不爽歸不爽,杜風竹很快就靜下心來,從雲盤上導出自己的畢業論文,開始認真修改。
一直到晚上六點,她才修改完畢。
她看了看時間,不由得奇怪,再怎麼樣楚逍也應該來了啊,怎麼現在還沒到?
她急切地走到窗邊,想看看楚逍來了沒有,卻不想一眼就看到下班回來的陸明燁。
而陸明燁也正望著她,一時間四目相對,杜風竹尷尬不已,慌忙別開頭,轉身回到書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