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淡然,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朝蕭暮雨微微一笑,躬身道,“蕭董事長好。”
蕭暮雨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喬蘇然,見喬蘇然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便又看向杜風竹,也笑道,“上次安排的項目,你完成得如何了?”
杜風竹從一堆文件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所有的進度。已經完成了店麵和工廠的選址,用戶的定位和調查,設計師和店員已經開始招聘。但是我們的衣樣還不是很完善,我想向董事長您申請去米蘭時裝周,去買點衣樣回來。”
蕭暮雨點頭,似乎是十分讚賞似的將文件還給杜風竹,“早就聽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杜風竹淺笑,“謝董事長誇獎。”
蕭暮雨這才轉身對喬蘇然道,“喬學姐,你覺得我這公司如何?”
“還可以。差不多了,走吧。”喬蘇然說著,已經先抬腿走了。
杜風竹低頭暗想,奇怪,這個蕭暮雨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叫喬蘇然“學姐”?等等,難道說,他們兩個之間刻意在隱瞞什麼?!怪不得她搜索“蕭暮雨表姐”的時候,網上根本沒有喬蘇然的消息。
既然這件事跟喬蘇然有關,那她可不能輕易放過!
杜風竹立刻打開電腦,搜索喬蘇然的消息,發現她也不過是最近半年多的時間才以喬家大小姐的身份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之前的二十多年,好像喬家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人似的。
她立刻搜索了喬蘇然的父親和母親。她的父親自然是喬安集團的董事長喬任,母親卻聽說是一個連喬家大門都沒進去過的女人。但這件事情,隻是在網上零星八卦過,從來沒有正式的報道。
這讓杜風竹越發奇怪了,為什麼喬蘇然能夠在半年多的時間裏進入喬家?除開她和齊嘯峰之間越來越近的婚期,還有什麼?雖然喬家比不上齊家,但是這就能讓喬家人改變想法?讓一個私生女進入喬家?
這好像並不太可能,畢竟喬家的三小姐是嫁給了薛家的二公子,薛家不知道比齊家厲害多少倍。
正思量著,她忽然翻到了另外一則新聞。
上麵說喬蘇然和她的母親蕭暖嬌參加了白震的葬禮,這個白震是因為公司開不下去,欠了諸多債務,所以自殺躲債。
看到這裏,杜風竹的心又開始劇烈地疼了起來,她以為是因為喬蘇然,慌忙在腦海中想象著懲罰喬蘇然的場景。可是疼痛一點也沒減少,而且,這一次,她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無論她怎麼擦都擦不掉。
在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不是疼,而是死了,心如死灰的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覺得好受些,一個人木木然然地去了洗手間,看著一臉灰敗的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個行將就木的死人。
她心頭一震,竟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死過一次。
杜風竹微微一愣,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這些天太難受了,才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
重新補了妝之後,她才從洗手間裏出來,盡量不讓自己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