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和張大財辯駁一番的鳳凰院在看到電梯外的場景的瞬間神色巨變:“糟了!奧爾人已經發現這裏了!”
“這是?”張大財和艾莉絲也是瞬間一驚,不隻是因為這裏所遭受到的巨大破壞,更是因為這裏的景色。
電梯之外豁然開朗,鋼鐵與玻璃的美妙交織讓張大財幾乎以為自己來到了賽博坦,透明的玻璃棧道向前延伸開去至少兩百米,由高大而複雜的鋼結構支撐著,而且最外層的玻璃之外都能看到還有巨大而空曠的空間存在,甚至天上都有一個虛擬的小太陽在揮灑著光和熱。
通道正中的頂部每隔數十米就吊著一台碩大繁美的類似吊燈的玩意,投射下冷冰冰的藍色光芒。之所以說是類似,是因為那東西和張大財印象裏的吊燈差別實在太大,不如說是鋼鐵、管線、玻璃和電能交織而成的畸形產物更為合適。機械、冰冷、但卻帶有一種粗狂而獨特的詭異美感。
棧道左側是由鋼鐵和玻璃格列開來的一個個試驗單元,帶著鋼鐵獨有的冰冷觸感,但卻規律整齊。每一個試驗單元裏都懸停著兩個沒有腿部的機械假人,它們的處境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不是穿著各式防具被同伴用各種新式武器攻擊,就是在用各種新式武器攻擊穿著各種防具的同伴。
一道道的光流沿著嵌入鋼骨內的凹槽將龐大無朋的數據源源不斷地傳輸到棧道的右側,那裏成列著數量眾多的,與試驗單元相對應的計算設備,計算設備們投射出了無數光幕,而那些光幕上又不斷刷新著不計其數的數據,總而言之看著很厲害的樣子。
隻不過此刻放眼所及能夠看到太多的鋼鐵骨架呈現出了絕不正常的扭曲姿態,斷裂的導線之間時不時的藍紫色的電火花躍動著。不少原本光流湧動的能源槽從中斷開,暴露出了藏於鋼骨內部的管線與已然報廢的設備模塊。
“我能問一下,這裏原本大概有多少人嗎?”張大財揉了揉眼睛看著鳳凰院問道,他突然不想糾結藏為什麼是個人都需要一個秘密基地,或是在自家底下挖空了這麼大一塊這家夥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瘮的慌之類的問題了。
“教授和我兩個人兩個月前才將這個基地建設完畢,平時隻有教授一個人在這。”鳳凰院一邊回答著,一邊從地上撿起兩塊不知被從哪裏炸飛出來的工字鋼塊,隨手掂了掂,然後一手一塊,一臉滿意地拎在手上。
張大財看著小胖子此刻的舉動頓感一頭黑線,那兩塊鋼條足有小胖子的腦袋那麼大!雖然張大財這貨的數學和物理都不好,無法算出那兩塊鐵疙瘩到底有多重,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絕不是什麼讓人隨便掂在手上玩的東西,然而此刻小胖子正像是拎著兩塊板磚似的拿著,跟馬上要跟人開架去了似的。
正感脫力著,張大財突然注意到鳳凰院話裏的一個關鍵詞‘幾個月前’,印象裏上一次和小胖子分開才不過是一天多以前的事情,而那時候他連張教授的麵都沒有見過呢。張大財不禁好奇地看了看鳳凰院:“小胖子,我問一句題外話哦,從你上一次見到我開始一直到現在為止,期間總共過了多少時間?”
鳳凰院奇怪地看了張大財一眼,然後張口就回答道:“一共過了145天13小時21分53秒啊,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張大財趕忙擺了擺手,心裏開始默默計算起學園都市和雜貨店以及錫蘭三者之間的時間公式來,結果他毫無懸念地發現,數學差到他這個地步的,以後也就別想著心算這種事情了。但總而言之學園都市的時間流速和雜貨店應該差不太多,也許會稍快一些,但比起錫蘭來還是慢了許多的。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張大財不禁安心了不少。
“沒事的話我們就走吧,看樣子那群奧爾人剛走了應該沒多久。”鳳凰院看了看張大財和艾莉絲,隨後又掂量了一下手裏那兩塊重量令人滿意的鋼塊,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等等!”張大財突然抬高嗓門叫停了鳳凰院的動作,隨後看著一臉詫異的小胖子微微一笑,“咱先來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宜吧。”
小胖子顯然沒明白過來張大財這會兒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向艾莉絲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而非常想要這畫風奇異的地方撒開腿好好探險一陣,卻又不得不陪在兩人身旁的艾莉絲無奈地聳了聳肩一指張大財:“他是老大。”
張大財微笑著拍了拍鳳凰院的肩膀:“放心好了,我不會獅子大開口的,但我好歹也是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做白工你說是不是?”
“可我沒什麼錢啊。”鳳凰院誠實地哭喪著臉說著。
“放心好了,我不要錢。”張大財又是微微一笑,笑得怎麼看都像個壞人似的。嚇得鳳凰院整個人都往後縮了一步,兩塊鋼塊更是直接端在了手上,儼然一副‘你不要亂來,我不是個隨便的人’的貞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