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美人有請(2 / 3)

在最初的那段時日,民間作坊中還有些傳言,說太史明洛是太史家主與青樓女子生下的私生子,後來被太史夫人發現便揚言要殺了那女子與孽種,是太史家主暗中派人相護才將女子與孩子送出了城。

十年前,太史夫人病逝,也就是那一年,太史家主帶回了這位眾人從未見過的孩子並宣稱這是太史府名正言順的大公子,如此巧合,讓人實在不得不懷疑。

不過那都是十年前了,當時這些傳言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在太史家主的鎮壓下銷聲匿跡了,後來也沒有人膽敢再嚼舌根,畢竟以太史家的權勢,想要弄死一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傳言就這樣消失了。而太史明洛的身份,則真正成了個謎。

這幾年他也曾派人去探查過,可卻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就好像這個人真的是從天而降的一樣。

而往往越神秘的人,越危險。

雙眸略帶深思的眯了眯即墨瑾琰自位上起身,衣袖似乎無意拂過手邊的茶盞,茶盞立馬傾倒,裏邊渾濁的茶水與其上漂浮的茶葉“嘩啦”一聲瞬間沿著木桌的邊緣一瀉而下,在地上堆出一灘並不晶瑩的水漬。而他的衣袖,卻是滴水未沾。

伸出手在衣袖上拂了拂似乎在拂去上邊的汙垢即墨瑾琰邁步就朝外走,在走到大開的房門處時頓了一下腳步:“這世上沒有人能永遠掩藏住自己,你不能,我也不能。”話落,身形便如黑夜中的蝙蝠一閃,消失在客棧中。

太史明洛依然坐著,目光卻是看向他離去的地方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隱沒不見,換上了一臉的凝重與肅殺。

即墨瑾琰,我的身份,總有一日你會知道,隻是待我身份大白天下之日,便是你永遠失去她之時。這份代價,不知你願不願付?

在西陵,知道念璃的人本就已經不少,今日被那兩尊大神來這麼一出,立馬便成了整個西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在西陵,甚至在整個人界,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同時讓即墨瑾琰與太史明洛兩人親自去請,尤其是即墨瑾琰,整個人界的人都知道,向來隻有他人紆尊降貴去請他的份,而他親自去請別人,這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這就不由讓人們對念璃更加的好奇了。

而百姓們好奇的後果就是這件事立馬傳遍了西陵的大街小巷,上到天子,下到乞丐,整個西陵城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念璃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而她的名字更是已經家喻戶曉。

正在書房練字的諸葛煌聽到身邊親近帶回來的消息怒的將手中的毛筆生生折成兩截,筆尖上的墨刹時濺了那低著頭的親近一身,那親近苦著臉看著自己渾身都是墨跡的衣衫,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諸葛煌將手中斷成兩截的羊毫筆重重朝桌上一擲,帶筆尖的那一頭正正落入盛滿墨的墨硯中,“啪”一聲,墨濺了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再次濺了那親近一身。

那親近可謂是欲哭無淚,心疼的看著近乎被墨整個覆蓋的衣衫,仍然隻能強忍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果真是一點都沒錯。

不待那親近再自怨自艾,諸葛煌的聲音很快在他耳邊響起:“好一個即墨瑾琰,好一個太史明洛,這下我是當真一點都動不得她了!”

說著震怒的一甩衣袖,強烈的勁風拂過落在墨硯中的半截羊毫筆,羊毫筆被這力道一帶瞬間便飛了起來,而後再次“啪”一聲響起,蘸滿墨的筆尖直直拍到那親近的衣衫上,在那已經麵目全非的衣衫上再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看著那半截筆自自己衣衫上緩緩滑落,隨著筆的滑落,筆尖在他的衣衫上逶迤出一道長長的墨跡,前一刻還光鮮亮麗的衣衫,不過一刻鍾,就已經變的連乞丐都不如,那親近真想抬起頭來問問自己的主子,跟自己的衣衫究竟什麼仇什麼怨,嗚嗚。

諸葛煌震怒,親近遭殃的時候,與這書房一牆之隔的一間小廂房中,諸葛逸也收到了白摩帶回來的消息。

他不是蠢笨之人,以往或許想不明白念璃是什麼人,但今日此事卻讓他明白,無論念璃是什麼人,都絕不會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普通人又怎會引起即墨瑾琰與太史明洛的興趣,又怎會讓他們兩位紆尊降貴的親自去請呢。

看來,是時候親自去會會那位木離了。

同一時刻,借住在諸葛府中的軒轅妤婕也收到了手下出去采買的貼身婢女帶回來的消息,明豔的臉上先是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即便是一抹狠厲,最後變成一臉的算計。

一旁的侍女看著自家小姐臉色變來變去便能約摸猜出她的心思,心想那位木離倒黴了,招惹了他們小姐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小姐看中的東西是不允許任何人覬覦的,即便那人是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