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楚憐兒的小院子之中,一大早的程是非就來了,程是非換下了昨天的黑色絲綢長衫,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銀白色的勁裝。
一來到楚憐兒的小院子之中就看到了楚憐兒在火爐旁開始鍛造著,打了一聲招呼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看到程是非來到,聽到程是非打招呼,楚憐兒頭也沒有抬,沒有去理會。
而是神情專注的輪動手上的大鐵錘對著案台上一塊燒紅的鐵用力的捶打而去。
“轟!”
“乒!乓!”
大鐵錘轟擊在鐵塊上爆發出轟鳴聲,而鐵塊受到外力強大的捶打,爆發出一溜煙耀眼的火花。
手中的大鐵錘舉重若輕的不斷掄起,而楚憐兒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
案台上的鐵塊在經過外力強大的捶打不斷的變著形狀,楚憐兒眼神專注,左手拿著火鉗,不時的將鐵塊夾起,隨後大鐵錘快速的垂下。
“砰砰!”
“嗤啦!”
“嗤嗤!”
火鉗將已經有些變冷的鐵塊夾起丟進了火爐之中,楚憐兒半蹲下來,伸手纖細的手臂,拉出風箱的拉動,用力的拉動起來。
“呼啦!”
火爐腔膛之中的炭火猛地竄出,火焰竄到一尺高才保持穩定,火爐之中的鐵塊受到高溫的灼燒,幾息的時間就變得赤紅。
楚憐兒站起身體,眼疾手快,左手之中的火鉗快速的探進火爐之中,火鉗一張,準確的將赤紅色的鐵塊夾住。
要是在晚上一點時間鐵塊就要融化了,火鉗夾著赤紅色的鐵塊放在案台之上。
赤紅色的鐵塊上燃燒著一絲絲赤紅色的火焰,火焰的高溫使得案台上空的空氣開始出現了扭曲。
離開了火爐赤紅色的鐵塊顏色變得有些黯淡下來,成為暗紅色。
右手轉動一下手腕,眼神犀利,眼睛緊緊的盯著案台上暗紅色的鐵塊。
右手猛地掄起,大鐵錘高高的舉起,在半空之中劃過一個半圓形的弧線精準的轟擊在鐵塊之上。
“轟!”
“乒!乓!”
“嗤啦!”
鐵塊上一溜煙的火花四濺開來,程是非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由微笑慢慢的嚴肅起來。
放在下巴上的右手也慢慢的放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靠近了一些。
前前後後程是非在這裏已經看了一炷香的時間,這一炷香的時間楚憐兒前前後後拉動了三次風箱,出了一百八十次手。
但是程是非發現,楚憐兒力量不僅僅沒有變弱反而在逐漸的增強。
臉上的表情始終如一,沒有出現一絲的變化,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工作環境之下,楚憐兒身上竟然沒有出一絲的汗水,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鍛造手法精準,力氣無話可說,神態專注,這個時候的楚憐兒是認真的,也是最讓人著迷的。
看著認真的楚憐兒,程是非的眼睛微微的出現了一絲絲的變化,眼中閃爍過一絲的愛慕。
嚴肅的臉上慢慢出現一絲淡淡的笑容,笑容逐漸爬滿了整個臉頰。
陽光之下,程是非一頭卷曲,鬢角一縷彎曲的頭發垂落而下,被兩根手指夾在其中。
那一年她五歲,那一年他十歲,那一年她對著他說長大了要嫁給他,那一年他說長大了以後我來找你,娶你。
十年過去了,現在的她快十六歲,後天就是她的成人禮,而是如約而至,今年他快二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