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龍陽君特備馬車派親信送佝焉一行離開魏國都城大梁。
離開龍陽君府時,佝焉忍不住回頭望向門口,始終未見相見之人的身影。
閣樓頂部,龍陽君順著窗縫望出去,牆外露出馬車頂部,他要離開了。
暗衛見其傷感,說道“龍陽君何不送行?公子興許在等你!”
龍陽君深深歎息道“本君做何事,何須你隻言?他若來,本君千裏迎接,他若走,本君恕不相送。”
暗衛心中一痛,千裏迎接?龍陽君,你如今已然舉步維艱,又何必在意那寡情之人。日裏的強顏歡笑,怎敵夜裏的傷春悲秋。
那年的別離,今夕場景重現,隻是道是:物是人非,又如何?
終有一天,佝焉定會騎鐵馬踏進魏國都城,龍陽,等我!
佝焉騎馬昂首前行,不再回頭,馬車的漸行漸遠,離開魏國隻是開始。
月掀開窗簾,偷瞄騎馬的佝焉。
妖姑見狀,心知月是有話想要對佝焉說,想不到這些過去了,月終於願意開口。
妖姑見月唇齒輕起又閉上猶豫不決的樣子,說道:“如果你安慰他,或許會有效果。”
月應聲:“恩!”隨後放下窗簾,看著妖姑雙臂交叉扣在胸前的佩劍,說道:“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他很痛苦,很糾結,卻又不得不忍耐。既然他都做了,就得有承擔一切後果的魄力。我無法安慰他,也無力安慰他。”
妖姑從這段話中感覺得出月說得不僅僅是佝焉。明明已經得到和氏璧,最終卻又放棄。妖姑覺得,月放棄的不是和氏璧,而是信念。為什麼放棄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什麼事情會導致月失魂落魄?
妖姑問道:“月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打算?”月被問得一愣,還有日後嗎?飛船無法啟動,就隻能呆在這個被拋棄的星球。可就算啟動飛船又能如何?自己不過是個遺留在這個星球的軀體,誰又會在乎自己?還是說自己應該裝作這群生物的同類,完成所謂的使命?
“佝焉公子乃做大事者,你我二人跟隨勢必會給佝焉公子帶來不便,若是姑娘信得過妖姑,可隨妖姑前往趙國投奔尋門主。”妖姑的提議並未引起月的興趣,可如今月確實不知該何去何從。
一連數日的奔波,就連妖姑都吃不消,更別說被圈養多年的佝焉。
“佝焉公子若是沒異議,前方有個鎮,我們可稍作歇息。”妖姑掀開窗簾對佝焉提議。
佝焉看向並未有反應的月,心想她應該也累了,說道“如此也好!”
鎮雖小,卻處於交彙處,自然比一般小鎮繁華。
佝焉找了間還不錯的客棧住下,由於身上並未待多少錢幣,隻得委屈月和妖姑擠一間房。
妖姑乃江湖中人,自然不拘小節。月的心思根本不在此,又怎麼會在意這種小事。
客棧雖小,後院的布局卻異常舒適,不難看出店主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