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臨的時候阿雅學會了花式騎射,昨個下了一場大雪,草原掩蓋在皚皚白雪下一片銀裝素裹,她一如既往大清早騎馬去金刀叔叔那裏報道,在她學會騎馬的那天,阿爸送給她一匹比一般馬匹矮一頭的白色小馬,體型雖然小精神頭卻不輸給別的馬,為了馴服它自己沒少摔跟頭,好在隻是皮外傷,沒摔壞腦子。
“老實點,蹬蹬,你再耍脾氣,小心我給你改名字叫二驢。”眼下它驢脾氣又犯了左搖右晃死活不肯走,小心眼的驢子,不就是昨晚忘記喂它草料了麼,一大早出門就開始耍脾氣,欺人太甚,她早就想叫它二驢了,倔得像頭驢不說還二了吧唧的。
名叫蹬蹬的馬絲毫不受阿雅恐嚇,嘶鳴著欲要將她掀翻到馬下,阿雅夾緊馬肚拉緊韁繩借力穩住身形險些掉下馬,蹬蹬意猶未盡地幾個跳躍,她隻好投降認輸先穩住這個馬祖宗。
“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先帶我去金刀叔叔那報道,我保證,一到地方就把金刀叔叔家最好的草料喂給你吃,好不好。”她承認她慫了,再跟這頭倔驢墨跡一會,她保準遲到,她可是求了金刀叔叔很久,才讓他答應教自己刀法,並且允諾絕不遲到,他們博爾族的人向來誠實不會失信於人。
馬兒半信半疑地瞥了眼她像是在考慮其可信度,阿雅見此安撫似的替它順了順毛,伏在馬背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與它對視。
“你看見我眼中的真誠沒,你看。”她伸手指著眨巴的眼睛笑得一臉燦爛,不知為什麼馬兒卻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阿雅見它調整好狀態抓緊韁繩穩坐在馬上,看來有時候服軟還是挺有用的嘛。
就在阿雅為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表現而沾沾自喜時,蹬蹬一腳沒站穩倒了下去,哼唧著一臉無辜地回頭衝她賣萌,這下完了,她隻能認命的遲到了。
陽光灑滿大地時厚重的積雪開始融化,阿雅牽著馬深一腳淺一腳走到距離金刀叔叔家不遠處,就看到他徘徊著等待自己,她鬆開蹬蹬的韁繩趕忙跑過去解釋。
“金刀叔叔你聽我說,我很早就出門了,隻是路上出了那麼一丁點的小意外,真的隻是一丁點,你看我這麼有誠意,一定要教我那套刀法。”原本吹胡子瞪眼睛的金刀看著被她拉住得袖子頗為無奈,小丫頭片子就會這招,怎麼說一個師傅半個爹,自家臭小子早學會了不教她還能教誰,不過按照現下的形式,他肯定是當不了阿雅的公爹了。
金刀叔叔應允後,阿雅放下提得心吊得膽牽著馬走去草棚,她可是答應蹬蹬的,到了金刀叔叔家就喂草料給它,決不食言。蹬蹬大口咀嚼喂到口中的草料,溫順得用頭拱了拱她,金刀順著阿雅的笑聲望去,看見少女跟吃草的馬兒相互嬉戲,陽光下很是溫馨。
一陣奔跑聲打斷了溫馨的畫麵,滿身傷痕的幾人略顯狼狽得由遠至近,阿雅聽到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雖然狼狽但看著有點眼熟。
“金刀叔,金刀叔。”幾人看到親人加快腳下的步伐,好在是逃出來了,這金刀勇士的訓練真有夠受的,每年都會有提前退出的人,沒想到當初信誓旦旦現在變成這樣,簡直無顏麵對江東父老。
金刀看清來人撫上其中一人的肩膀安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沒什麼丟人的,趕快回家報個平安,包紮下身上的傷口,去吧,孩子們。”金刀叔這麼說分明是給他們台階下,大家都是明眼人點頭答應著結伴往家走。觸及阿雅的目光,金刀笑道:“別擔心,卓其是族中綜合素質最高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阿雅害羞得輕咬唇瓣,小聲嘀咕句什麼,塞了一大把草料在蹬蹬嘴裏,誰擔心卓其了,她才沒有呢,卻不知她的行為舉止此時在金刀眼裏就是像個嬌羞待嫁的小女兒,惹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