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神,那算是什麼神……”
靈界之主緩緩從空中墜落,腦中閃過的仍是那虛幻的半身神像,別人也許不知,但是身為這靈界之主他是再清楚不過,那可是凝聚著靈界的力量啊!可是對方竟然也能如此,難道這家夥真的像他所說的,他對神的理解已經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了嗎?
“如果你那麼想知道的話……”半身神像緩緩消失,金光中那自稱幻神的人緩緩飄到靈界之主的麵前,單手一挑便就將他提住。接著,金光閃了兩閃,像是在感歎著什麼,“你所知道的神是力量的一種,即便有種種神通,也無外乎是修真者或者仙人的高等形態罷了。而我所理解的神,是一種精神,你明白嗎?”
“哼!一派胡言!”靈界之主努力想要掙脫,但是任憑他如何掙紮卻也始終逃不脫金光的控製,“即便你也能變化靈界之力模樣,但終究隻是鸚鵡學舌罷了,就像你永遠也無法在靈界殺了我。”
“嘖嘖,枉你還是一界之主,說出的話卻讓人失望,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對你的期望高了點。”那幻神的語氣中充滿了戲謔,“你要知道,高處不勝寒,我雖能看得遠,內心卻是冰冷的,到最後終究隻是一人。算了,以你現在的境界,和你說這些不啻對牛彈琴,還是將這些靈魂交給我吧。”
話音未落,但見那金光一閃,半空中的千幻神塔立即將在他的麵前,韓平等人的靈魂本來被糾纏一處,此刻隨千幻神塔而來,隻一下便被吸入金光之中。接著,金光中人影更見盈實,已經隱約能夠看出是一個男子。
“可惡!”
韓平等人既歿,靈月與綠蘿等也是待宰的羔羊,靈界之主哪裏能夠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然而他正要有所動作,刹那間千幻神塔猛地一震,立即便有一道金光指在他的眉心,將他死死釘在原地。
“你還是給我住手吧!靈界位置特殊,雖然在此動手不會被別人窺視,但是畢竟是一個靈界之主,輕易沒了勢必會引起秩序的混亂。”
金光中的幻神說著將千幻神塔中的靈月幾人的靈魂扯到麵前,繃緊的鎖鏈像是一根根彈簧般隨時都有掙斷的危險。
“住手!”
當此之時,不僅僅是靈界之主,顧星和青卓等人也是睚呲欲裂,嗬斥不止,奈何身上的禁製實在太過恐怖,除了嗬斥,他們根本不能動彈分毫。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靈界之主等人已經近乎絕望之時,天地間忽然風雲突變,原本白濛濛霧氣瞬間被大片濃烈的紫紅色氣體衝散,靈界之主或許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身為神人的幻神以及顧星等人卻是立即驚呼一聲:“氤氳之氣!”
大片濃烈的紫紅氣體像是潮水一般瘋狂地翻湧著,別說是下方的靈界之主等人,就連上方手托神塔想要吞噬靈魂的幻神亦是微微一愣,“神界的氤氳之氣?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提還在驚訝的眾人,一直緊張地注視著場中局勢的青卓此刻卻是猛地一愣,濃鬱的氤氳之氣遮住了她的視線,她隻覺身上一輕,伸手去摸時,卻是赫然發現原本躺在懷中的張揚竟然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
青卓心中驚疑,猛地抬頭去看時,隻見濃濃氤氳之中,一個男子正靜靜立在千幻神塔的塔尖之上。
“張揚!”
塔尖不足一握之處,張揚正直直地站在這裏,原本托住神塔的幻神此刻卻是正對著張揚的膝蓋。張揚的複活雖是超乎他的想象,但是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張揚的出現,準確的說應該是張揚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先前攝取韓平等人靈魂之時,獨獨不見你之靈魂,我就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隻是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麵。隻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那種情況下,能夠活著就已經是奇跡了。”
“該怎麼說呢?”張揚平靜地望著頭頂的氤氳,“說是經過萬年的參悟似乎有些聳人聽聞,實際上,也許隻是做了個夢吧。”
“做了夢?你的意思是,你在夢中修煉了萬年?”
“並不是修煉,”張揚微微搖了搖頭,“是參悟。”
先前張揚瀕死之時,幸得青卓以夢之法則封住了他最後一絲殘念,若是常人,恐怕殘念不久便會化為烏有,但是張揚硬是貫徹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道義,以一縷殘念參悟先前不曾領悟的法則。
說來這其中也必得經過千年萬年的苦修,但是在夢中卻沒有這些束縛,有道是身似浮遊,一夢千年,塵世種種愛恨也許隻是一個做了千年的夢。外麵幻神與眾人爭鬥雖在須臾,夢中的張揚早已輪回了不知多少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