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那個孩子帶回去的晚上,晷煌全身再次覆蓋了黑色的花紋。老者見狀立刻再次將黑色花紋壓製,一切再次恢複如初。老人琢磨了很久,終於決定把那個撿回來的孩子叫做犴赧。每當黑夜漸漸來臨之時,都可以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輕輕拍打著兩個孩子的背,哄他們入夢。
晷煌身體上的黑色花紋也漸漸被壓製了下去。
第二天,村民們為了慶祝這兩個孩子而舉辦了宴會。宴會舉辦的熱火朝天,無論是擺在桌上的水果還是肉類,都充斥著新鮮的氣息。金黃的油在篝火的舔舐下發出“茲茲”的聲響。夜晚竟然毫無陌生以及幽深之感。
在湖中救下了晷煌的女孩叫做綰蕭,是老者的孫女。老者名叫炎昭,在離塵村一塊倒是小有名氣——這是個古怪但是為人和藹可親的高手。綰蕭裝著爺爺的樣子裝模做樣的拿起溫熱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綰蕭現在一歲大兩個月,然而從小時候的相貌來看,長大了一定會出落成美人。
“老爺子,你要把這個黃毛小子當成你的徒弟啊?”一個小青年手臂撐著桌子,喝了一口烈酒,不解的看向炎昭。炎昭習慣性的露出他的笑容,笑道:“有何不可?既然是我的第一個徒弟是孤兒,那第二個也是。不也可以做伴了嗎?”“可以是可以啦……”小青年舔了舔下嘴唇,略帶審視的掃視著炎昭懷中睡得坦然自若的黃色頭發的男孩兒,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是他也不一定是孤兒呢。再加上我們村子裏的人一點也不喜歡他……”
“啊哇哇!”
炎昭還來不及反應,懷中的男孩兒已經大哭了起來,像是聽懂了青年話語中的鄙棄和厭惡。“誒……這……”小青年一愣,旁邊就有一位村姑裝的大娘把他拉了起來。她貼著他的耳朵低聲交談著。
“聽說隻有厄運上身的嬰兒才聽得懂人話。”(據離塵村村民的認為)大娘古怪的看向犴赧。然而犴赧接觸到這樣的目光,哭得更凶了。無論炎昭和綰蕭用任何方法哄他,他都不能停止哭泣。“真是煩死了!安靜點會死啊,小孽種!”人群中終於有人不耐煩了,他們怒視著犴赧不懈的冷哼,手中握著的刀子正在顫抖,似乎一旦抑製不住就會割斷犴赧的脖子。
“唔……”忽然,一隻白皙的小手摸上犴赧小麥色的臉頰,犴赧眯了眯眼,抽泣了幾聲終於停止了哭泣。
“嘿呦,我們的小煌沒想到還是這小孽種的克星呢。”看到這一幕,人群中有人寵愛的抱起了晷煌,當晷煌的小手離開犴赧的臉頰之時,犴赧深吸了幾口氣——再次大哭了起來。“真是煩死了,討人厭的小孩。”那個小青年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然而走到晷煌麵前之時,卻露出了微笑,他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背,像是在平靜的安慰他。“小煌真是討喜啊,剛來村子就這麼多人喜歡呢。”
晷煌睜著酒紅色的眼睛嘟了嘟嘴,更是引得更多人發笑。
“不好意思,請先幫我照顧一下晷煌。”炎昭說著站起身子,在村民們紛紛的歡笑中,他抱著犴赧走進了自己的小屋。
炎昭小屋中。
炎昭將犴赧平放在床單上,手掌貼在他的後背上,元氣在他的體內來回搜尋著,沿著筋脈和血管的流向,他不由皺了皺眉。在犴赧的心髒處,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元氣,要知道,元氣可是高段修行者體內才會遍布的,它起到了很強的保護能力以及力量的融合能力。但是犴赧體內的元氣甚至比高段修行者更加的強大,這是為什麼。
從元氣的分布看起來觸發點隻有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也許這個孩子隻是個通靈性的孩子。他抱起犴赧,發現他已經不再哭鬧,雖然眼睛哭得腫腫的,但是那對半眯的紅色眼眸卻是充斥著驚人的堅毅。問題在,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