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嘻嘻笑著對給自己拍灰的芳秀說:“娘,我給你帶了山上好吃的。”說著他就伸手解綁在馬背上的袋子。芳秀的丫頭小迎馬上湊上前問:“什麼這麼多?”
黃虎對她眉開眼笑地回了句:“寶貝。”將袋子放了下來。門口幾個家丁馬上討好地問:“少爺背去哪裏?”已正好騎馬到了門口的黃天賜對著兩個抬上了袋子的家丁喊道:“把袋子扛去大太太廚房,要廚師好好炒,好好燉,老子今個晚上要好好喝幾碗,吃一頓。”說著,他翻身下馬。
芳秀馬上迎過去笑道:“老爺您回來了,辛苦了吧!”黃虎一腳將兩個家丁已抬起了的袋子踢落,然後望著父親喊道:“是我自己打的,又不是你打的,我說放哪,就放哪。”說著他雙手一伸,抓起袋子,向自己的肩上一扛,就走。
芳秀馬上喊:“虎子,虎子,虎子。”黃虎頭也不回地背著袋子走了。黃天賜望著身邊的芳秀吼道:“都是你們將他慣壞了,氣死我了!”芳秀嘟了句:“是你與他奶奶慣的,怨我。”說完她丟下黃天賜朝著黃虎趕。
芳秀屋子裏,芳秀對著剛洗過澡的兒子數落:“你真的不小了,又讀過那麼多書,你要懂尊老愛幼,說話做事,做人都要有分寸。他是你爹,你不可以對他那麼大嚷大叫,經常頂他,對著……”
躺著的黃虎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喊:“你別老是天天同我嘮這些,你就是太順從他了,所以他就那麼對你,我就討厭他經常大聲吆喝你,所以我也對頂他。”說完他一下坐起來,眼睛鼓鼓地望著芳秀直笑。
芳秀對著黃虎眼一瞪,朝他臉上揚起了手掌。黃虎撲哧一笑,將自己的臉朝芳秀舉起的手掌一迎,笑道:“你打,你打吧!反正是你身上的肉,你不疼,我更不會痛的,你盡……”黃虎這話還隻說到此,芳秀屋裏的兩個丫頭小迎,小容撲哧一聲:“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芳秀也忍不住跟著兩個丫頭笑了。
一下被兩個丫頭,笑紅了臉的黃虎站起來,對著兩個丫頭扮了個鬼臉,吼道:“有什麼好笑?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吼完他匆匆忙忙向外走去。
黃天賜一洗完澡就躺在大太太的床上“叭叭叭叭”地抽起鴉片,正在他抽得舒服時,屋外響起了大管家鴻寶的喊聲:“老爺,老爺,梅山苗王彭霸天帶著二十幾個人來了,說是來拜訪您的。”
正眯著眼睛抽鴉片的黃天賜狠狠地抽了兩口朝外喊:“你先帶他們到大客廳,讓黃豹他們陪著喝茶,我過了煙癮才來。”鴻寶回了聲:“知道了。”匆匆走了。
躺在黃天賜旁邊同樣抽著鴉片的大太太伸手推了下他,問道:“你不該會真的想娶個苗女當兒媳吧?苗女野蠻,愚昧,缺少教養,以後怎麼可能撐得起這個家,你樂意,我可不幹。”
黃天賜微微一擺頭冷笑道:“我才沒有那麼傻,怎麼會娶個苗女當我黃家的正統兒媳。那該是多丟臉的事,是他彭霸天自不量力,看上了我們兒子,想攀我家!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利用他那個愚蠢的傻瓜。”
桂玉“哦”了聲笑道:“虎子的婚事,你別操心,我早就有了想法。”黃天賜一聽她這話,停下了嘴望著她問:“你有什麼想法?”桂玉擱下了煙槍回道:“我小哥的娟子從小聰明,又有教養,與我們既是門當戶對,又是親上加親。我哥以前就經常誇虎子,今年拜年時我們帶讓他,他們見了虎子的人,隻要我一提,這事就成了。”
黃天賜“叭叭”抽了兩口煙,坐起來,點頭笑道:“娟子是不錯,那好的,你拿主意,我會會那幾個苗蠻去。”說著他下了床,伸手摸了摸頭發,邁向大客廳。
黃天賜一腳踏入大廳就遠遠地對著彭霸天等人抱拳笑道:“不知貴客駕到,黃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多有得罪,得罪,罪過,罪過啊!”彭霸天等人立馬站起來,抱拳回道:“打擾,打擾了。”
黃天賜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望著黃豹問道:“你沒有怠慢我的貴客吧?”黃豹張開嘴剛想說話,彭霸天已搶先開口笑道:“哪裏,哪裏,您的管家與高徒太客氣,太客氣了,隻是我們一再打擾,實在過意不去,過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