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一點頭回他說:“這老小子想當湘西王都想瘋了,他馬上就會去找陳庸仕與土司王開戰的。”大帥嘿嘿一笑說:“越快越好,你把何濤他們安排下去,觀察那裏的情況,有事隨時向我報告。應該是不久就會打起來。”
譚大帥的估計與張副官的推測一點沒錯,黃天賜一回到自己的大院,首先就高興地將黃遙叫到自己的書房裏說:“把今天新來的子彈留兩千發放在大院,將大院以前剩下的子彈統統拿出來,明天一齊送上山去,老子要準備打大仗了
,黃遙一點頭問他:“你想打誰?”黃天賜伸手拍了拍書桌上的箱子笑道:“我已經是堂堂的四品都招討總兵了,比都撫都大了一級,我想打誰,就可以打誰。我要抓緊練兵,一統湘西,成為新一代的湘西王。你去叫鴻寶與吳海平來,馬上殺牛,宰豬好好慶賀一下。”說著他把箱子蓋打開了。
黃遙一看到裏麵的官服,官帽,伸手進去輕輕地摸了兩下,驚喜萬分地笑道:“老爺您真當官了!”黃天賜對他一瞪眼吼道:“你傻呀,不真當官,這官服,官帽,官印那裏來啊?”
黃遙“哦”了聲馬上說:“好,好,我馬上去叫大管家與吳海平來,那要好好慶賀一翻。您是我們黃家第一個當這麼大官的,這回您真光宗耀祖了。”說完他笑哈哈地轉身而去。
黃天賜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歎息了聲,將自己的雙腳擱在了桌子上搖了起來。一會兒,鴻寶與吳海平進來了。鴻寶人還沒到他麵前,就笑道:“老爺,聽黃遙說您當官了。官印,官服都帶回來了。”
黃天賜沒有吭聲,隻是得意地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箱子。鴻寶不相信地幾步搶到桌子邊打開箱一看,他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真實的官服,官帽與官印。他雙手顫抖地捧起官印看了又看,心在“咚咚咚”地狂跳不止,撞得他感覺好顫痛。但他嘴上卻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黃家終於出了個正四品大員。了不起,太了不起了,馬上派人通知所有與我們黃家有淵源的親朋好友來慶賀,好好熱鬧幾天。”
黃天賜對他一揮手,輕描淡寫地說:“不要通知任何親朋好友,隻通知附近的族人來吃一頓好了。一個小小的四品算個啥呢?等我上升到了一品封疆大吏,坐上了王位後,再通知其他的親朋故友,那才是真正值得慶賀的事兒。你們下去安排好酒菜,到吃飯時,告訴他們行了。”
鴻寶馬上眼鼓鼓地望著他說:“四品已經是夠大了,比都撫都大了一級,有的人一輩子也爬不到個四品,要好好慶,……”他剛說到慶字,黃天賜馬上打斷他的話嘻嘻笑著說:“四品也許在別人的眼中是夠大了,但在我的眼中它是一文不值的。我老子的理想就是當王,當獨霸一方的王爺,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你們下去,準備吧!我也累了,要去抽鴉片了。”說完他站了起來。
鴻寶馬上對吳海平一揮手說:“好,好,您累了,就去好好休息吧!我們馬上去安排酒席去了。”說完他率先轉身走了。他一走出黃天賜的書房,心更痛了,像有把刀在鑽一樣,他伸手死死地按住心口,長歎一聲。一邊咬著牙走,一邊心裏說著:“壞了,他都當官了,看來大帥是真正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當兒媳婦了。我必須立馬想辦法阻止,一定要毀了他,不然越來越對我不利,以後更加鬥不過他了,……”
黃天賜在書房裏看著鴻寶走出去的背影,眼睛陰了陰,嘴角上掛著冷笑,抓起箱子一邊慢慢騰騰地走向大太太屋,一邊心裏想著:“別看你今天鬧得歡,老子遲早要你拉清單。隻要我查出了你的陰謀,老子就要徹徹底底地毀了你,要將你吞我的銀子全部地吐出來,加倍地償還給我。”第二天晌午黃天賜就從大院,興衝衝地趕到了山上的大當家屋子裏。
他自己穿上官服,戴上官帽抖了幾抖,躺上自己的虎皮交椅子上。喚進兩個馬弁,吩咐一個去通知眾金綱頭領來自己的大當家屋開會,一個給自已燒煙泡。眾人一進屋,看著他頭戴官帽,身著官袍,閉著眼睛在抽鴉片,都不敢吭聲,一個個悄悄地站著。
最後花和尚蹬蹬蹬地進來了,他進屋一看黃天賜哈哈大笑著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哎呦!哥,這哪裏弄來這行頭穿上了,這幾品?你準備唱戲不成?”黃天賜擱下煙槍,打開眼睛望著他嘿嘿一笑說:“這是總兵官服,老子現在已經是軍機處任命的湘西都招討總兵大人了,大家坐下吧!”他待眾人坐下,才坐直自己的身子,用眼睛掃了掃眾人笑道:“老子說過的,老子要當王的,這個日子不遠了,你們的人馬操練得怎麼樣?”說完他將目光掃向了楊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