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象馬上咬牙切齒地,雙眼圓瞪著他吼道“:你終於承認了偷過不少鴉片,我敢起誓這次我絕對沒有玩一點花招。如果你也敢起誓說自己沒幹,那麼就讓少爺去開祠堂,帶我們去祖宗麵前發誓好不好,你敢嗎?”
黃通馬上一昂頭,一瞪眼說:“好,很好,你都敢,我怎麼不敢,我沒做虧心事,我當然敢。”他的敢字剛落,黃虎一揮手冷笑道:“為這件事去開祠堂,去祖宗麵前起誓,你們倆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別人會笑話我沒有眼光,族上那麼多人放著不找,找你們倆個幹,會讓人笑掉大牙。會把我們黃家祖宗的臉丟盡,會把自己的臉丟盡。要去你倆去,我不會為這點錢,讓別人看我的笑話。
我警告你們倆,最好想清楚些,除我之外,沒有人可以讓你們一次就得這麼多的錢。不是我看扁了你們,憑你們自己也做不到,最多就是小打小鬧,胡鬧一生。你們都是拚了大半輩子的人,一次能撈多少錢,你們比我更清楚,更明白。你們離開了我,想發達,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你們根本不可能,純粹是做白日夢。
你們回家後好好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麼辦?想好,想清楚了,告訴我。這件事我就不查了,你們也不要爭,不要提了,錢還是給你們帶回去,我還有事要忙。”說完他的臉陰了下來,一屁股坐下,對著他倆揮了揮手,示意他倆走。
黃通馬上對黃虎說:“大當家,這錢我的暫時放你這裏,我今天不帶走,等你查清後,我再來拿。”黃象也馬上跟著說:“我的錢也放這裏,我沒有幹虧心事,更不急著拿,等你徹底查清後,我再拿。”
黃虎一聽他倆這話,斜著眼睛瞟著他倆冷笑道:“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就算了,剛才我已說過,不查這事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為這點錢弄得我們兄弟之間反目成仇,錢你們還是拿回去,你們走,讓我安靜一會兒,我還有事要想。”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向揮了揮手,黃通狠狠地瞪了黃象一眼,伸手將桌子上的一堆大洋,裝進自己的袋子裏,扭頭就走。
黃象也回瞪了他一眼,取下自己的那份錢走了。黃虎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得意地笑了。他僅僅就用兩萬大洋的小小誘惑,這麼個雕蟲小技就讓這兩個,在黃氏家族中有頭有臉的人,在自己麵前明刀明槍地撕破了臉,出盡了醜,丟盡了臉。
黃虎既高興,也悲哀。高興的是這兩個人以後會在自己麵前抬不起頭來,對自己會言計聽從,完全被自己所掌握。他們以後隻會互相提防,監視對方,不會再共守同盟。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會想辦法巴結,討好自己。
悲哀的是,黃虎看透了不該看透的人與事,人的內心與本性原來,在利益麵前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黃象,黃通兩個人已被自己徹底擊潰收拾,掌握了。黃虎開始沉思自己怎麼樣徹徹底底地收拾黃浪這匹野馬,先讓他掉入萬丈深淵之中,心服口服地,死心塌地跟隨自己,為自己無怨無悔地效力,賣命。
一個人的思維總是有限的,黃虎也一樣。雖然他同他那個老奸巨滑的爹與老謀深算的嶽父譚大帥學過不少招,又在日本學了幾年特科。但畢竟他不是完人,不是神仙,他沒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人生充滿的變數是無法預料的,由不得他掌控。此刻的黃虎腦子裏想的是怎麼樣,消滅收拾一切有可能對自已構成一定威脅的人與對抗勢力。
他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窺視他的財產與地位的人太多,太多了。他更無法知道他們家究竟有多少仇人,一心想找他報仇,雪恨。各種各樣的勢力正在暗中盯著他,加緊紜釀,在尋找破綻殺他。他獨自一人沉思苦想了許久,許久,讓丫頭芸兒叫來黃海亮與老鼠子。
黃海亮與老鼠子一進來,黃虎就對他倆笑道:“黃海亮你帶一個人馬上去一趟敘浦,叫黃道德與黃強兩個人火速回來一次,我有急事找他倆。老鼠子你就一個人去新化保安團,悄悄地叫李冬生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了。”說著他雙手伸進抽屜裏,抓出兩把大洋,遞向了他倆。兩個人朝黃虎一點頭,一躬身,眉開眼笑地接過大洋,撥腿就跑。
第二天下午李冬生就來了,他一見黃虎就連連躬身作揖地說:“多謝您黃師長的關懷,讓我老婆與兩個孩子生活在您的山上,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