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馬上朝女人一瞪眼,向著黃虎與宋牽牛連連躬身,作揖,打拱手,滿臉陪笑地說:“對不起,對不起了!兩位英雄,這女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冒犯兩位英雄,兩位英雄別同女人一般見識。求求兩位,高抬貴手,送送我們吧!”
他的話才落,智元大師,也忙向著黃虎與宋牽牛一躬身,雙手一揖,一合什笑道:“這位公子爺,您龍行虎步,英氣超凡,您就高抬貴手,送送他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功德無量,阿彌陀佛!”
黃虎伸手從口袋裏掏出金懷表,“咚”地一聲打開看了看,朝老頭一點頭問道:“請問大叔府上離此有多遠?我不能去太久,我與人還有約,如果不遠我樂意去送送你們。”
老頭馬上說:“不遠,不遠,五裏不到,我們有車,不知兩位英雄會不會開車呢?”黃虎一點頭說:“我會是會,不過技術不太好,我們就送你們吧!”
老頭與兩個女人及智元大師連忙向他躬了躬聲,齊聲說:“謝謝兩位英雄,麻煩兩位英雄了。”
黃虎向著車的方向伸了伸手說:“幾位請,請,不要同我談錢,如果談錢就不好了。”說完他向二十大幾的女人微微一笑,女人臉一紅,馬上連說了兩聲:“對不起,對不起!”
老頭向車子方向朝黃虎一伸手,一躬身說:“請,請,請,兩位英雄請了。”黃虎領頭向前,打開車門進車,宋牽牛坐到了他的身邊,老頭與兩個女人擠到了後麵一排。
黃虎發動車,一扭頭朝老頭笑道:“大叔我不知道你們府上住在哪裏?您坐前麵來指揮我。”老頭還沒有開口,二十一二的女人開口說:“南京路,尹公館。”
黃虎一搖頭說:“對不起了,我前天才來天津,以前從沒有來過,不知道南京路該怎麼走。”女人馬上“哦”了一聲,嗬嗬笑道:“不要緊,讓那位英雄坐後麵來,我坐前麵,我來指揮你開好了。”
黃虎點了點頭,宋牽牛下車,讓二十一二歲的女人坐到了黃虎身邊,宋牽牛擠在了後麵。女人指揮著黃虎慢慢地將車開向前方,黃虎一邊轉動著方向盤,一邊向女人輕輕問道:“小姐,這些東北人為什麼殺你們?”
女人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殺我們,你怎麼知道是東北人?”
黃虎一昂頭說:“東北人與我們南方人有一點差別,他們普遍牛高馬大。再有我們剛才追他們兩個時,他倆互相用東北話,招呼對方喊撒呼,就是我們南方人講快跑的意思。這四個人要麼是東北軍人,要麼是東北土匪,我與東北人交道打得多,了解他們。我這次來天津,就是來找一個東北人的。”
坐在後麵的老頭馬上接過他的說:“對,對,確實是東北人。公子貴姓,您做什麼貿易,我是日租界商會,會長,如果有什麼貿易上的事,我可以幫忙。”
黃虎“哦”了一聲說:“大叔原來是日租商會會長,失敬,失敬了,想必大叔認識日本領事青木一郎先生。”老頭忙說:“我認識青木一郎,公子又是怎麼認識他的。”
黃虎笑道:“我在日本留過幾年學,有同學叫禎昭,現在是日領事青木的武官參讚。前天我們見過麵,所以彼此認識了。”
老頭哈哈笑道:“公子真是文武全才,年青有為,還去日本留過學,佩服,佩服。”黃虎忙說:“見笑,見笑,慚愧,慚愧,在日本留學三年多,因為父親病重,回來了,連個畢業證也沒有拿到。”
老頭馬上說:“公子你是孝子,我們中國人就講究百善孝為先,你的為人真讓我感動,佩服了。請問公子現在做什麼生意,可否見告?”
黃虎笑道:“我們家什麼生意也做,我這次是為鐵礦與木材生意來天津的。因為一個叫章洪凱的東北商人收了我五十萬的鐵礦定金,他又借了我幾十萬,前後將近一百一十來萬。可幾個月了,不見他發貨給我,我就來天津找他們兄弟倆。他的弟弟章洪名前天告訴我,他的哥哥有一個多月不見人了,昨天居然連他弟弟也不見了。真是晦氣,氣人。”
老頭忙問:“他們欠你的錢與收的鐵礦定金,你有手續嗎?”黃虎笑道:“我與章洪凱他們兄弟做過多次鐵礦生意,定金沒有手續,不過前天我找到章洪名時,他寫了個欠條給我一共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