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找廁所的機會,將後麵看了一遍,走進廁所裏放了一次小便出來。他一到大門口就朝宋牽牛笑道:“怎麼樣,贏了嗎?”宋牽牛頭一搖說:“我沒你手氣好,輸了,你手氣這麼好,再玩一陣,再贏點錢,幹嘛就走。”
黃虎一搖頭說:“贏太多就不好,人不要太貪心,賭博適而可止,恰到好處行了。我們走去吃飯,再去買幾套衣服。”沉香將他倆領進華界最好的酒樓,大吃大喝了一頓,又逛了幾家商號,一個人買了兩套衣服。黃虎又送了沉香五百個大洋,才同宋牽牛坐車回酒店。
他一回房,就讓龔劍利將吳星雲與劉四牛找來,交待了一翻,給了他們四個人一人一千大洋,讓他們每個人都去買塊懷表。
轉鍾三點,五個人坐車到華界,蒙上麵,宋牽牛,吳星雲,劉四牛三個人手持雙槍從賭場大門衝進去,見人就開槍。黃虎,龔劍利兩個人也是手持雙槍從賭場後麵圍牆翻進去,見人就開槍地攻向裏麵。賭場裏的人倒下了,幾個人將賭場裏的錢用袋子裝好準備走。
黃虎突然大喊:“兄弟們,這次把錢分成兩份,我們隻向鄧義貴那老狐狸交一份了。華界的賭場太好搶了,我們不需要鄧義貴與薑仁軍指點,提供線索了,以後我們自已踩盤子。他們隻是向我們提供一下武器與線索就分了我們的一大部分錢,我們冒險死人,我們不同他們合作了。我們脫離他們,從此我們單獨幹。隻要再搶幾次,有了錢,我們就回奉天老家去,買田買地,修房,我們也當爺去。”
宋牽牛幾個人齊聲說了聲:“好!”將裝好的錢倒出來,又重新裝一次,背上匆匆走出賭場,消息在夜幕之中。
第二天,黃虎剛吃過早點,還在品茶,鄧義貴匆匆走到他麵前小聲地說:“黃少爺,我出了點麻煩。”
黃虎馬上手一揮,示意他坐下後輕輕問道:“在天津你還能有什麼麻煩解決不了嗎?需不需要我出手幫你?”鄧義貴一點頭,依然小聲地說“:不是我惹的事,是薑仁軍這小子瘋了。他無原無故派人去砸了華界猛龍幫的一個堂口,搶了他們的賭場,殺了他們不少兄弟。這小子做事又不幹淨,自己的幾個手下也死在那賭場裏。昨天華界青幫泓五爺的一個賭場,又被人砸了,死了不少青幫弟子。今天一大早泓五派人來找我與薑仁軍過去華界,談判,向他們做個交待,要我講清為什麼這麼幹?我去問了薑仁軍,那小子承認猛龍幫的事是他幹的,但昨天青幫的事,不是他幹的。我想去華界與他們講清楚,這些事與我無關,你派兩個手下同我一起去。”
黃虎馬上一搖頭說:“這事絕對不行,你是東北同鄉會會長,又是日租界的商會副會長。你沒有幹的事,青幫讓你過去,你就真乖乖過去,你一點麵子也沒有了。再說薑仁軍確實幹了這事,你與薑仁軍是東北人在天津的首領,萬一華界的人為難你,幾個人是保護不了你的。如果這件事確實與你無關,你又想澄清這件事,你也不能丟掉身價去華界,隻能讓他們來這裏。在這裏談判主動權在你手上,我自己都樂意陪著你,至於去華界,我不會讓我的手下白白去送死。青幫有幾千號人,幾個人過去,那叫肉包子打狗,是有去無回。薑仁軍為什麼要這麼幹?他這不是明擺著吭你嗎?他招的事,應該由他自己扛,你去替他擔什麼?弄不好會丟掉性命的。”
鄧義貴一咬牙,一搖頭說:“我不想讓這件事擴大,不想讓薑仁軍死。事態擴大了,薑仁軍死了,我無法向張大帥交待。我反複問了薑仁軍,他講砸猛龍幫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他有苦衷。但青幫的事,他不承認,我又不能逼他,他親妹子是張大帥的寵愛,我沒有辦法。奶奶的這小子,雙腳又中了槍,動不了,住醫院都不敢,怕華界的人來報複他。如今躲在家裏養傷,卻給我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真讓我為難了。”
黃虎冷冷地回他說:“這事恐怕不是為難那麼簡單,你應該派人去查清楚,薑仁軍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幹。這麼幹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難道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後果有多嚴重嗎?這事弄不好會讓猛龍幫,青幫的人與你的東北幫結仇開戰,這對你可是大大的不利。萬一你輸了,你想當日租界商會會長的事,就成了泡影,甚至你可能還會被趕回東北去,或者連老命都會丟掉。我勸你還是早作安排,打算吧!”
鄧義貴一點頭說:“我清楚事態的嚴重性,所以我想去華界與華界的各位老板,去把事情澄清楚,這些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