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哈哈一笑說:“我的腦子沒有一點問題,興盛是長孫,他以後要繼承黃家大院,黃家的事業,他當然要費心培養。你以前一個人就吃兩隻老虎的奶,所以你才長得這麼高大,結實。現在他們兩個人,一隻虎,怎麼供應得了,當然興茂隻能少吃點。這老虎本來就是我專門給興盛準備的,我想給他吃就是他吃。
你與楊明慧看不慣,你們有本事,你們自己去給你們的兒子弄兩隻虎回來,給興茂一個人吃好了。這事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興盛再大點,虎奶不夠他吃時,興茂我是一點也不會給了,這事你娘也是這麼想的。楊明慧不服讓她自己來找我理論好了,我們黃家的規矩就這樣,長子,長孫是與其他孩子不同的。誰讓她不早點生下來孩子,她難道還想翻天不成?修院子的事,要好好策劃一下,不能盲目,容我仔細想想該怎麼修才好。”
黃虎冷笑道:“你又沒有去過國外,上海,天津,沒見過莊園與那些漂亮的別墅,你怎麼想?這事你不要想,我已想好了,按城裏的修,修大些,修氣派些,我要讓我的莊園成天下第一號莊園。”
黃天賜哈哈大笑了兩聲說:“你去過日本,天津,上海等等這些,包括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子花金條,銀子換來的。像你這種能吃的飯桶,如果出生在一個窮鬼家,別說去日本了,你早就會餓死,活不到今天。一隻老虎一天要吃半頭豬,老子為了你,不知道花了多少金條。光為蕾蕾老子就丟了那麼多金條,孫子也沒有給我生一個,真把我氣死了。”
黃虎一搖頭對他說了句:“我不想同你說這些。”就轉身走了出來,他邊想邊走向自己的書房,他到書房想了一陣,讓丫頭芸兒去叫老鼠子來。
老鼠子一進他的書房就笑道:“少爺,有什麼事?”黃虎笑罵道:“你真是個鬼孫子,老子那天要出遠門,本想帶上你,偏偏就找你不到。你奶奶的,真是個賤貨。”
老鼠子笑道:“你又不早兩天同我講,我怎麼知道你要去遠門?那天我剛好請假,沒有來大院,第二天我來時,你早走了。”黃虎笑了笑,對芸兒一揮手說:“你去武館把黃浪給我叫來。”小丫頭芸兒一點頭走了,黃虎伸手從抽櫃中拿出一封大洋向桌上一放,對老鼠子笑道:“你同黃遙請幾天假,就說家裏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去一趟長沙把一封信去交給龔黑牛,這事不要同任何人講。你能辦好就把桌上這一百洋收了,不能辦好就滾,我讓黃獻忠去。”
老鼠子笑嘻嘻地伸手將桌上大洋抓了往口袋裏一放,一拍口袋說:“我家裏有事情,我要回去一趟,這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黃虎點了點頭說:“你走吧,去請假,順便讓黃遙來一下。”說著他把信向老鼠子一遞,老鼠子收了信藏好,高興地出去了。
一下子,黃遙就進來笑嘻嘻地問道:“少爺,有什麼事?”黃虎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支雪茄點上,抽了兩口說:“你這個大鏢師幹得真好,這院子來了蛇你也不知道,還把我老婆給咬死了。你的家丁們都一天到晚在幹些什麼?你說說,給我個交待吧?”
黃遙一臉迷惑地說:“奶奶的,這事真蹊蹺,怪了,從三月出蛇開始,院子裏我就安排了在每道牆角下灑硫磺。這條蛇好像是從天上飛下來的,居然在葡萄架上,我一直都沒有弄明白。”
黃虎“哦”了聲說:“伊雨侗死後,院子裏有沒有家丁,下人辭工回老家去?你仔細想想回答我。”
黃遙想了想說:“有一個麻溪口的家丁,生病辭工回家了,不過又招了個上了。”黃虎馬上問:“這個辭工回去的家丁在我家幹了多少年,他家具體在哪裏?”
黃遙笑道:“他幹了十七年,隻差三年就滿二十年,可惜突然生病了。不過老爺還是按他幹滿了二十年的辭退費給了他,他家住在麻溪口的衝口上,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了?”
黃虎一搖頭說:“沒什麼事?我早上發現了一個生麵孔,所以問問你,你走吧。”
黃遙一點頭走了出去,黃虎想了想,腦子裏更加清晰了些。黃浪進來了,黃虎一揮手讓他坐下後笑道:“在武館還幹得習慣嗎?”黃浪笑道:“有什麼不習慣的呢?練武之人,教教徒弟也是一種樂趣,何況又有人給我錢。”
黃虎“哦”了一聲,向上一翹嘴後問他:“你是打算就這麼幹一輩子,還是去賺些錢來花花?”黃浪一聽他這話,心裏生氣了,衝地一下站起來說:“你打懷化時,我真的沒有收到你要我去幫忙的信,這事我可以對天發誓,可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對師傅,幹娘,還有你的心難道還沒有黃象真嗎?他現在倒非常好,一個人有了十家商號,我呢?什麼都沒有。我和他同時為師傅做事,他就那麼有錢,我就這麼窮,究竟是他在玩鬼,還是我在玩鬼呢?這連鬼都知道的事情,明擺著,還用得著我多說嗎?你是個明白人,你應該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