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當即也雙目向他爹一鼓嘟了句:“萬一你們判斷失誤,我一年多的辛苦就白費了,我花了那麼多的錢才好不容易打下的懷化,我不會丟棄。我不會聽你們這種毫無根據的憑空判斷,更不會聽你們這種鬼話,我隻相信事實。石門死守就行,一路進攻,黃通已出了石門嗎?”他口中嗎字一出口,將目光改著望向了劉伯濤,
劉伯濤一點頭說:“我與黃通不知道怎麼回事,收到你的命令黃通就帶了一千人出發了。你信我與你爹的判斷,這是個與彭嘯天結盟將他拉下水的大好機會。我們不會害你,你想想假如現在有四川或者湖北的孫傳芳要滅掉彭嘯天,你會怎麼做?你肯定也要去幫彭嘯天對抗他們,不能讓外界的勢力進入湘西對吧?這是唇亡齒寒的道理,如果彭嘯天被外界勢力滅掉了,你也就快了,你明白嗎?”他口中嗎字一落,
黃虎哈哈笑道:“彭家與我們黃家乃幾輩子的世仇,彭嘯天又打殘了我爹,我時刻想著要去殺了他,滅掉他。有人打他,我隻會去趁機打他,滅掉他,豈能去幫他。你劉伯濤把我黃虎想得太崇高,偉大了,我的心胸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寬廣,為人也沒有那麼崇高。老子就是個疾惡如仇,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有仇必報,有恩必報,敢做敢當的人。”說完他望著劉伯濤哈哈大笑著得意地直昂頭,
劉伯濤一聽他這話大失所望地長歎一聲,一搖頭說:“你這種個性與思維不改,你就成就不了大事,你這種思維真幼稚,太簡單。當然這跟你的年齡有關係,我既然跟了你,就好好勸勸你,你必須改變,否則無論你怎麼努力,都不壯大。一個人的心胸有多寬廣,他的成就才會有多大,你的思想與心胸決定你的命運。”說完他雙眼充滿無限期待地望著了黃虎,黃虎一搖頭張了張嘴準備說話,
他爹黃天賜馬上大吼:“你給老子閉嘴,簡直就是混賬到了極點,不可理喻,不可教化的一個蠢貨。老子和劉先生是在耐心教化,開導,啟迪你,你卻還嘲笑我們,真是氣死老子了,滾,滾出去,讓我與劉先生好好商議。”他口中議字一落,黃虎手一甩一轉身吼道:“我找你們來,是尊重你們,想你們給我拿個符合現實的主意,你們卻在這裏判斷,憑空臆想。反正我已拿定主意,不會聽你們的,你們倆商議你倆的,我懶得聽你們這些不符合實際的廢話。我餓了,我吃飯出了。”他口中了字一出口人就已向前走了兩步,匆匆出了門。
黃天賜望著他的背影一出門,氣得渾身發抖頭直搖,口中長歎不息,手中拐仗連連向地上“咚,咚,……”地頓過不止。劉伯濤馬上一手扶著渾身發抖的黃天賜笑道:“您不必這麼氣,他的個性就這樣,他找我們來可能就是問問我們的看法與建議而已,他其實是心中早有了主意。按他的思維死守石門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有些欠缺而已。他的本意可能是想您去拉安化的周大麻子與劉浩芳來一起打馮玉祥,向別人證明黃家的勢力有多大。他的這個想法有利也有害,不過單純地從這場戰爭來看是有利的,隻是給以後帶來了隱患。太年輕了,有點冒進,過早地暴露了自己,大可不必。”
他口中必一落,黃天賜一抬左手重重地往他肩上一按,雙眼望著他頭連點地說:“劉先生真是高人,一眼就洞察出了時局與利害關係,可這混賬東西卻冥玩不靈,聽不進我倆的好話。著實讓我傷心,氣死我了。”說完他抬起按著劉伯濤肩的手拍了三下,
劉伯濤一搖頭,冷笑道:“您不必對他剛才的話太在意,他的個性太狂妄,太倔強了,太死要麵子。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性格,因為我倆的判斷與推測他沒有想到,他要證明他自己比我倆強,考慮問題比我倆周到,他一時拉不下麵子而已。不過他有一個別人無法企及的最大優點:就是他當麵不向人認輸,過後他會回想別人的話,他會取舍權衡,判斷的。您老放心吧!我們也餓了,出吃點東西填填肚子,請,請吧!”說完他一手向外直伸,黃天賜一點頭,一手搭著劉伯濤的肩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這件事還是拜托劉先生好好再勸勸他,隻能按你的想法,不能聽他的,不能由著他胡來……”等他倆走下餐廳時,黃虎早已坐在那裏狼吞虎咽了。
劉伯濤說的沒錯,黃虎確實是一時在他爹與劉伯濤麵前拉不下麵子。這兩天給他的打擊太大,從來沒有被人說過幼稚的黃虎昨天被趙屠夫一連當麵說了幾次幼稚。他當時心裏就恨透了趙屠夫,如果不是當時在軍政府裏,他真想一拳打死趙屠夫。後來他一想,一檢點明白趙屠夫的話很有道理,他才明白自己以前一直看錯了趙屠夫。趙屠夫能夠坐上省長位置,他確實不簡單,他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他有他的過人之處。剛才他又被劉伯濤當著他爹的麵說了幾次幼稚,加上他爹也罵了他幾次混賬,他麵子掛不住了,所以他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