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元幾個人走回了常德城,他們一進馮玉祥的辦公室,馮玉祥不待他們開口就朝宋哲元急急地問:“宋哲元談得怎麼樣,黃虎有沒有答應撤軍?”他口中的軍字剛出口,宋哲元張了張嘴正準備回他,憋了一肚火的劉金龍已搶先回他說:“談什麼?我們越向他們示弱,他們越高傲,越看不起我們。他們還扇動宋哲元與張自忠離開您,他們根本瞧不起您,一定要滅了我們。您不用想談判的事了,早做準備撤退,不然他們非殺了您不可。”他口中可字一落,氣呼呼地睜大雙眼望著了馮玉祥,
馮玉祥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朝宋哲元一昂頭說:“還是你說,他說了這麼多,我隻聽明白了一句就是沒有談攏,但我要知道的是你們談判的詳細情況,判斷一下。”說完他緊皺了眉頭望著宋哲元,
宋哲元尷尬無奈地一笑小聲地說:“將軍我與張自忠什麼都同他們說了,告訴了他們我們兩家可能中了中央與趙司令的套。”說完了這句宋哲元停頓了一下,馮玉祥高興地一點頭,嘴朝宋哲元一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宋哲元“嗯”了接著說:“他們早就知道是中央與趙司令給我們兩家下的套,而且他們似乎也早就部署準備好了,打完我們後的一切後續工作。這一仗已在所難免了,談判我估計沒有什麼希望,我們還是早做準備撤退,守肯定是守不住的。”他口中的字一落,
馮玉祥雙眼一鼓,滿臉疑惑地望著宋哲元不太相信地急急問:“你說他們知道這一仗是中央與趙司令下的套,還要同我們打下去,這怎麼可能呢?黃虎不會那麼傻,他一個多麼狡猾的人,肯定是你們沒有說好,惹他發怒了。他一個倔到透頂的家夥,這下真麻煩了。早知道你們這麼不會說話,不會辦事不應該讓你們去,應該讓鄒副官去就好了,真氣死我了。”
馮玉祥急急地一口氣說完這些,一下無力地垂下了頭,抬起右手不停地摸自己那又寬又凸的額頭。宋哲元偷偷地瞟了一眼張自忠,朝他一努嘴,示意他同馮玉祥說。張自忠輕輕地對他一擺頭,用手肘碰了一下顧炎名,伸嘴朝馮玉祥努了努。
顧炎名“嗯”了聲,清了清嗓子,抬頭雙眼望著馮玉祥小聲地說:“將軍不是宋哲元與張自忠兩個人沒有說清楚,沒有說好,確實是黃虎那裏有高人。我一直在場聽他們談判,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場仗,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他們的大炮就是段大帥賣給黃虎的,段大帥有意要滅掉我們。你應該認識劉伯濤吧?劉伯濤現在居然跟著了黃虎,所以我們敗了。劉伯濤已替黃虎策劃好了一切,他們才有持無恐地來打我們,我們是……”顧炎名的話還沒有完,還剛說到止,
垂著頭的馮玉祥猛然一抬頭望著宋哲元一臉驚訝,又帶些不太相信的口氣急急地問:“蔡鍔以前那個軍官學校的校長劉伯濤在黃虎哪裏?”
宋哲元肯定地一點頭說:“就是他在黃虎那裏,所以黃虎早知道是中了套依然來打。顧炎名先生說的一點沒錯,劉伯濤已替黃虎策劃好了一切,他們今天不攻進城裏來的原因就是不想那麼快進城,顯示了他們的真實勢力。他們為了迷惑中央故意不那麼快打進城來,所以他們才會今天早早撤軍,我也才僥幸拾了一條命。他們已計劃好半個月後,再打破城進城來,他們似乎根本不當我們存在。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大炮,有幾種炮,這炮我們肯定是抵抗不了。”說完這些宋哲元無奈地歎了聲氣,低下了頭,
張自忠馬上說:“我們這次進軍湘西確實犯了兵家大忌,事先即沒有對湘西進行了解,也沒有對黃虎進行摸底。黃虎本來就在日本軍校留學多年,到現還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學的什麼?他在日本的幾年純粹就是個迷,護國戰爭時,蔡鍔那麼器重他,讓他一個剛剛二十歲的人當先鋒,可見他並非一個武夫。他打仗的戰術極其殘忍,後來出了那樣冒天下大不諱的事,蔡鍔一個最重聲譽的人,寧可遭眾兵家的指責也護著他,這中間就耐人尋味了。如今他又有了劉伯濤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我們這次正好讓他們倆拿來試刀,我們是凶多吉少。”說到此,張自忠的頭連連搖個不停。
馮玉祥聽到此十分惱火地對他們幾個一揮手說:“好了,好了,你們都下去,讓我靜靜,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說完他極不耐煩地連揮了幾次手,頭向沙發一靠就閉上了眼睛,宋哲元,張自忠,顧炎名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悄悄地退出了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