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公孑口中及字剛落,黃虎取下叼在嘴上雪茄,用手指挾著,朝他冷笑著說“:我的手下,我們湘西人同上海人不一樣,我們是些互相可以托付生死的人,更何況錢。你們上海賊精,賊精,有奶便是娘,包括黃金榮都是外國人的走狗,你盧小嘉同樣,但我黃虎不一樣,我黃虎頂天立地,什麼人老子也敢殺,我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朋友,兄弟。這件事我始終不放心,這件事我勸你別幹,我信不過上海人,更別說玻璃花他們這些亳無底線的人渣。我還有四百萬在手上,我給你一百萬,你明天還掉柳墨的錢,以後別賭博了。小賭怡情,大賭會要命,你更不是賭博的料,你再這樣下去,你賺再多的錢,也發達不了。”說到了,他叼了雪茄,
盧小嘉生氣地接過他的話,不高興地說“:湘西人也有窩囊貨,上海人是精了點,但都是為了生存。這樣吧!你不幹可以,我一個人幹了,箅我請你幫一個忙,你幫我去找林桂生,黃金榮他們籌一千到二千萬,我自已找何豐林,還有別人籌二千萬,把這筆買賣做了。三天時間而已,三天後,你回去,我也不留你了。這次為我的事,你在上海呆了這麼久,該回去了,你的人情我會記著,我盧小嘉也是可托付生死的人。你睡覺去吧,唐駿捷,劉龍高我們都是經常一起賭博的人,你也懷疑,即然是賭博,就肯定有輸贏,我盧小嘉不是賭神。”他口中神字一出口,一頭倒下捧著煙槍就“叭,叭,叭……”地抽了起來。
黃虎瞪了他一眼真想過去,一把折斷他的煙槍,一腳踩死他。黃虎強忍著咽了口氣,叼上雪茄“叭,叭,叭”地抽著,走向臥室躺下。
第二天早上黃虎還在迷迷糊糊睡覺,盧小嘉一邊搖他,一邊說“:你先把身上四百萬借給我,我去還柳墨的錢,然後去找人籌錢。”黃虎掏出昨晚放在一個口袋裏的四百萬,數了二百萬遞給他說“:你真的不適合賭博,這兩百萬我替你還了,以後你就玩點小的,娛樂怡情,過過癮算了,不要同人賭命。錢不要去籌,安心過年,這筆賣買不要出碰,不要讓你爹擔心,你爹正在北京幹大事。我也今天回去了,出來這麼久,我爹娘也擔心了。”說著他將兩百萬遞向盧小嘉,
盧小嘉接過一搖頭,不服氣地說“:你即是個賭博的料,也是個做生意的料,我盧小嘉就什麼也不是。我爹說我什麼也幹不了,別人也這麼看我,你現在也這麼看我,我比你少了什麼?一樣有膽量,腦袋。我現在這麼努力就是要證明給他們看,我一直認為你是看得起我的,沒有想到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不管怎麼樣是兄弟你就幫我這次,以後再不麻煩你了。你發你的財,我受我的窮,最多四天把錢全還給你。”說完他把手伸向了黃虎拿著另外兩百萬大洋票的手,雙眼也瞪著了他手中的大洋票。
黃虎聽完他這賭氣又很有些傷感的話,後悔剛才講話太直接了,傷害了他的自尊就一咬牙說“:好吧!即然你這麼講,誤會我的好意,我也不解釋了,那我就跟著你賭了這一把,以免你認為我看不起你。你去籌一千五百萬,我找威遜邁爾借一千五百萬,幹了這筆賣買。不過我認為,也勸你現在馬上派兩個精明的軍警去南京劉府查查劉氏三兄弟,是否在家。我們這兩天隻把錢籌到手上,把鴉片聯係好,過兩天軍警回來,我們再收購鴉片,你看怎麼樣?”說完他將剩下的兩百萬甩向盧小嘉,雙眼望著他昂了昂頭。
盧小嘉一聽他這話,高興地一點頭,一手拿過他的大洋票說“:好,好,就依你的,我馬上派人去查劉龍。你還躺一會兒,我留那輛黑色車給你,我們分頭去籌錢。晚上一起去七重天吃飯,我請劉鴻盡地主之誼。最好是你也請他一次,他們家在南京真是首屈一指的,劉龍我見過比段宏業看上去還有氣質。你與他們兄弟成了朋友,南京城裏你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是個聰明人,自已好好考慮吧!”說完他就哼著小曲走了,他後麵的幾句話,說到黃虎心坎去了。
黃虎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掏出一支雪茄點上,“叭,叭,叭”……地抽著,心想:上海灘自已有黃金榮夫婦,盧小嘉,楊明健這幫人替自已出頭銷鴉片。天津有許開福,薑仁軍,鴻武他們;如果南京有劉氏兄弟替自已幹,再過兩年自已就真的可以打敗孔祥熙,擠垮日本人在華的商團,超過英國人的東印度公司,自已成為地球上的首富。再從徳國買槍,買炮,買飛機,組建軍隊真刀真槍實現自已與蔡鍔的夢想,趕走各國在華的勢力,讓他們一個個從自已垮下爬過去,滾回他們的老家,老實呆著,自已再幫杜心武發展農業,造福蒼生……想到此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一下爬起來,呸地一口吐掉嘴上雪茄,走向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