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被他爹數落了一頓之後,研究了他與劉浩芳,知道他倆這種人該怎麼對付,所以黃虎就在給他爹買衣服時多買了兩件,幾百大洋的事效果卻比一批槍還好。人有時就這樣,一定要對症下藥才有效果,黃虎一開始認為周大麻子帶兵的人需要的是槍,所以他說送槍,結果碰了一臉灰,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聰明他一反省就知道了周大麻子,劉浩芳這類人是用錢收買不了的,所以他改變了策略,這策略讓他成功了。
感動的周大麻子一聽完黃虎的話,馬上笑道“:少爺你不用派人來接我會來的。以往我每年也來,隻是別人不知道,你年紀小更不知道,我來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的,隻有你爹知道。我們之間兄弟幾十年,無須別人知道,認可,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人生一輩子,有那麼兩個兄弟就夠了,太多了就假了。假的朋友,兄弟我周大麻子不需要。少爺,我這次還有個事要同你商量,你聽我說完後,好好考慮一翻,不要急於回複我。你認為在不影響你的前提下,我們就幹,對你有一點影響,或者不利我們都可以不幹。”說到這他打住了話,雙眼充滿無限企盼地望著了黃虎。
黃虎聽到周大麻子這話,看著他這期待的表情知道他開始講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先前的一切話都是廢話。於是黃虎笑了笑說“:周大叔你我兩家的過命交情有天大的事也不必遮掩,盡可直接了當,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不用考慮後果。當年我不在家,你與浩叔冒死挽救我爹的事,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但我聽我爹經常念及,此情我正愁無法報答。有事您但說無妨,不要有一絲一亳的顧慮。”說完他朝周大麻子露出了一幅義薄雲天,豪情萬丈的表情。
周大麻子一點頭說“:是這樣,我買通的馮玉祥那個手下說:馮玉祥在常德期間一直在設法撈錢,他在桃源的古牛山金礦一直安有暗探,並自己在派人收購金子。那個內線告訴我,馮玉祥在走之前可能會派人去搶一次古牛山金礦。因為他一直垂涎那裏產金,而且他去北京需要錢。我就想在馮玉祥下手之前我們去搶,我已派人去查探了。”說到這他不說話了,雙眼目光也改為投向了黃天賜。
黃虎還沒有回他,黃天賜已伸手向上連摸了兩把頭發笑道“:古牛山金礦我知道,不怎麼好搶,因為那裏采金的老板太多,洞口太多,太分散,不集中了。四麵是山,一旦有人攻進去,那裏的人會往山上跑,早幾年我也想過。搶一兩戶不合算,勞命傷財,而且影響不好。想一次性搶光不可能,都是些小老板,這事不是那麼一個好事。”說完他即沒有看黃虎,也沒有看周大麻子,而是緊皺著眉頭低下了頭。
黃虎一聽他爹這話,一看這表情,知道他爹不想幹,又不好明推辭周大麻子這個開口,在故裝神思。他就對周大麻子笑道“:周大叔你缺錢,也不必去幹這事,你現在不是土匪了,是堂堂保安團長。這種牽涉太多人的事幹了會犯眾怒,弄不好會身敗名裂,這樣吧我送你一百萬大洋過年,權當我孝敬您的一點心意。”說完他微微含笑地望著了周大麻子,他的這話讓周大麻子與黃天賜同時大吃一驚。開口就相送一百萬,這不是小數目,講這話需要氣魄。
周大麻子雖然是個綠林豪傑,土匪,但在安化那種山區搶了一輩子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百萬。他一時怔怔地望著了黃虎,黃虎哈哈一笑說“:周大叔依你與我爹的交情,一百萬算不了什麼?你不用這麼看我,我馬上可以給你。如果你現在回去,我讓人去金庫取一百萬送你回去,你認為如何?”說完他向周大麻子一昂頭,周大麻子依然沒有說話,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黃天賜。
黃天賜嘿嘿一笑說“:你老看我幹呢?他樂意送你,我自然更樂意,說明他對你有這份心,你缺錢就收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婆婆媽媽,完全沒有當年那種氣魄了,收下,收下。沒事就在這玩幾天,有事忙就回去,我不留你,不耽誤你辦正事。”
他口中事字一落,周大麻子對著他一搖頭,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父子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當然也許是我說的話不是太明白,我不是缺錢,要去搶金礦。我的意思是馮玉祥可以搶,我們也可以搶,要不我們可以讓馮玉祥搶了得手之後,我們攔截他們,再從他們手中搶過來。這樣黑吃黑,他們也隻能啞巴吃黃連,不敢到處亂說,你們看這主意怎麼樣?”說到此,這次他雙眼火閃火閃地望著了黃虎。
黃虎略微想了想,像是對周大麻子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按道理馮玉祥不可能幹這種事,這種事一旦暴露,對他的前途有太大影響。他的為人在軍界與政界都被人看不起,隻是他很聰明,他一直偽裝清廉樸素,在年輕憤青中聲譽挺高。他見風使舵快,識時務張勳複辟本來是他一手策劃,指使張勳幹的。後來他見勢不對,又跳出來指責張勳,討伐張勳,讓他得便宜,張勳落了個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