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哈哈一笑說“:六年前,長沙擺了一次擂台,劉鐵柱被打死了,我兒子不服打死了擂主。後來餘總鏢頭從北平來長沙,就到我家送了我兒子一大筆銀子去日本留學。我兒子兩年前從日本回來,到了北平才知道餘總鏢頭過世了。他也是那次認識了你家堂弟卓不凡,他之後就到上海向震東的武館呆了一段時間。”說到這他抬手向上連連摸著頭發,卓鏢師聽他這麼一說,有點信又有點懷疑地皺緊了眉頭。
他旁邊的毛楚風卻因為剛才黃天賜隻向卓鏢師舉了茶,而沒有向他舉,冷落了他正心生不快。此時的他一聽黃天賜這些話先是一翻驚訝,隨後一想:這老頭絕對是吹牛皮的,老子羞他一翻。想到此他一側頭望著卓鏢師笑道“:卓兄,我坐湖南武術協會會長這個位子已經四年了,我隻知道湘西有武林世家彭家。還有就是以前安化的黃鳳岐他老人家,我可是從沒有聽說過湘西還有另外的什麼黃家。”說完他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朝著卓鏢師嘿嘿嘿地嘲笑起來。
卓鏢師聽著毛楚風這話,看著他這冷潮熱諷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他是行鏢,謹慎之人,他的人馬行鏢四方,他的原則是多個朋友多條道,他可不願意輕易得罪任何人。他即不想得罪毛楚風,也不想得罪黃天賜,他正在想,正在斟酌著該怎麼回答毛楚風時。聽了毛楚風這話的黃天賜輕輕在喉嚨裏“嗯”了聲,端起茶來假裝喝,用眼睛不快地一瞟黃象,朝毛楚風一努嘴。
黃象略微一遲疑,站在他旁邊的吳星雲伸手朝他向前輕輕一碰,示意他出頭。黃象立馬向前走了一步朝毛楚風一抱拳說“:毛會長不是湖南人吧?你不知道湖南武林中有黃家,一點也不奇怪。你們這些靠著裙帶關係上來的什麼長,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了。隻要是真正的湖南武林人物那有不知道湘西黃家的,年前我堂弟與彭嘯天比武,一刀殺了彭嘯天這麼大的事,你這武協會長知道嗎?”問完他望著毛楚風雙肩連聳地嘿嘿笑了起來,黃象就是這種人,他是不能吃一點虧的。
他這話針對毛楚風剛才的話是恰到好處的。他的話意思十分明顯:你毛楚風即然不知道武林中有黃家,說明你本人就不是湖南武林中人。你這個武協會長不是憑真本事上升的,應該是靠著關係別人委任你的。你太孤略寡聞了,年前湖南武林領袖彭嘯天被黃虎所殺,這天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黃象的這話一落如同一聲驚雷,驚得卓鏢師,毛楚風,花思等一幫在場的武林中人個個驚愕地睜圓雙眼鼓鼓地望著了他。尷尬異常的毛楚風怔了半晌不相信地說“:一派胡言,純粹是謠言,危言聳聽,臘月二十二我才從土司府回長沙,彭嘯天還送我到碼頭上船。你小子認識彭嘯天嗎?你知道彭嘯天的五虎斷魂刀有多曆害嗎?我老子邵東人,邵東與新化王爺山乃湖南武術之鄉你不知道吧?”問完這麼多,他朝著黃象露出了一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黃象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冷冷地說:“彭嘯天在那些圖有虛名的武林人物中也算是個人物,但在我們黃家人的眼中,他根本算不了什麼東西。我們黃家與彭家在湘西一直打仗,平分秋色,特別是近兩年彭家的地盤已漸漸地變為我們黃家的了。如今彭家的地盤隻有我們黃家的二分之一還不到,彭嘯天臘月二十六被我堂弟所殺。他的人頭與雙腳,王車現在都在我們黃家的大院裏擱著,彭嘯天二十多年前我就認識他。”說到這他打住了話,朝著毛楚風雙眉一揚,更加得意地哈哈笑了起來。
毛楚風依然不相信地說“:你小子狂妄無知,你先笑個夠,我已派人去請彭嘯天來長沙,估計這兩天之內他就會到。近幾天之內你不要離開長沙,很快你就可以在一場盛會上見到真正的彭嘯天。”說完這些他又朝著黃象露出了一幅鄙視,看不起的表情。
黃象哈哈一笑說“:你心目中的神彭嘯天這輩子他的人是來不了長沙了,隻有他的魂可以來長沙。我這一段都不會離開長沙,我是陪我叔叔來參加鹽業競標大會的,你有什麼盛會告訴我,我到時來捧場。”說完他的頭朝著毛楚風不停地昂,嘴上不停地發出嘿嘿冷笑之聲。他的這副德性即有嘲諷也有諷刺,鄙視毛楚風的味道。
毛楚風一聽他這話生氣了,想唬住他就立馬雙眼朝他一瞪,喝道“:你堂弟那麼厲害,你的身手也應該差不了多少?我倆切磋一下如何?通過切磋你就可以知道我這個武協會長究竟是怎麼來的了?”說完他臉上泛起了一絲頗為自負的表情,側頭朝著卓鏢師自信滿滿地昂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