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伍的話落雙眼鼓鼓地在眾人臉上掃,黃虎,師爺兩個人也用雙眼朝眾人掃,眾人低下頭,沉默了。
片刻,鴻伍突然大吼:“你們不說話肯定不行,我已經心中有數了,表當過幾家,最終落在誰家,我基本上有數了。我再說一遍,把表拿出來給我,依你的票據為準,加你百分之十五,你沒有虧。快說,不說大家就留在這裏,老子供應你們吃喝,但你們的店從此關門了。”吼完他雙眼冒火地瞪著了眾人,
一個掌櫃馬上站起來朝著鴻伍一抱拳,一躬身說:“鴻爺,去年確實有個人來我那裏當過一塊金表,我當時出價十五萬大洋,可那人沒有把表當給我。因為那表太貴重,所以我有記憶,那人好像就我店附近的人。以前也有去我那裏當過一些小東小西,不過後來一直沒見過他了。”
鴻伍一點頭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到你那當過衣服?”掌櫃的一搖頭說:“名字我不知道,但人見到了就認識的。”鴻伍一揮手說:“你坐下,我想想,你再好好想想能不能記起他的名字,最近有沒有見過他?別急你慢慢想,想起了什麼告訴我。”
他口中我字才落,一個掌櫃也站起來朝著鴻伍一抱拳說:“鴻爺,去年有人也拿了塊金表去我那裏當,我當時出價二十萬大洋,不過也沒有當成。此人尖嘴猴腮,一幅狡詐相,年齡大概四十左右,很瘦。”鴻伍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坐下,馬上又有一個掌櫃站起來告訴鴻伍,他也在去年接待了一個想當金表的,他出價二十五萬,但也沒有當成。
他口中描述的人與第二個掌櫃描述的人一模一樣,鴻伍再問第一掌櫃,三個人所講都差不多。可以肯定當金表的人就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瘦猴子中年人,鴻伍讓他們三個人先走了。
鴻伍看著三個掌櫃一出門對其他掌櫃笑道“:他們說了就可以回去,我既然請你們來了,你們就得向我說點什麼才行。什麼也不說肯定不能讓你們走,你們繼續呆在這裏想,想起了有關表的事,來找我。我不陪你們了,你們慢慢想必須給我一個交待才行。”
說完他朝黃虎努了努嘴,示意走,黃虎一點頭朝眾人笑了笑說“:大家有沒有接到當高級衣服的,有這方麵的消息也行,就是我這身材穿的衣褲。”他的話剛落,一個掌櫃馬上說:“早兩天有個滿臉橫肉的矮子去我那裏當過一件真綢緞衣服,應該是你穿的差不多。大概值一百多大洋,我知道不是那矮子本人的,隻給了他五個大洋,杭州真絲綢緞。”
黃虎對鴻伍一昂頭,鴻伍立馬問:“你認識那個矮子嗎?”掌櫃一點頭說“:人認識,不知道叫啥名字,見到就人就知道了。”鴻伍笑了笑說“:給你六個大洋,帶一個人去把衣服取來,怎麼樣?”
掌櫃的馬上頭連點地說“:好,好,好,五個大洋就行,我不賺錢都可以。”黃虎馬上笑道“:如果是我們要找的衣服,肯定讓你賺錢,絕對不會讓你虧本,帶一個人去馬上取來。”說完他對鴻伍昂了昂頭,鴻伍讓一個手下同掌櫃的一起走。
他倆剛走一個手下進來笑道:“鴻爺,橫肉與另外一個與遊精子特好的人抓來了,他倆不知道什麼發了筆大財。以前在碼頭扛包,後來沒扛了,天天泡妓院,賭館,碼頭上的人都這麼說。那個店老板也一起帶來了,都在大廳,可他們都不知道遊精子去了哪裏?”
鴻伍一點頭與黃虎,師爺走向大廳。三個人坐下,吳星雲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矮子,黃虎看了看矮子對鴻伍一昂頭。鴻伍對著保鏢一招手說“:把那矮子帶我跟前來。”保鏢推著矮子到鴻伍跟前大吼:“跪下,老實地回答鴻爺的問話,否則就有大苦頭吃。”
矮子“撲通”一聲跪在鴻伍腳下,鴻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向上一提大吼“:小子,發了大財一個人享受,也不孝敬我一點,老子注意你很久了。說吧,這檔事怎麼了結?”
問完鴻伍雙眼中凶光直閃地瞪著了矮子,矮子認為鴻伍是要黑吃黑,抬手向後一指說“:鴻爺,我的錢花光了,後麵那人還有。我不騙您,我的錢真花完了,前兩天還典當一件衣服,才過這兩天的日子,後麵那人至少還有三十萬以上。”說完他的眼睛朝著鴻伍連眨,鴻伍又大吼:“你總共分了多少錢?那事你們幾個人幹的?”
吼完他抓著矮子頭發的手向上猛一抬,矮子馬上說“:我分了四十六萬,一件衣服,我們四個人幹的,我的錢真花完了。下次遇上好事一定孝敬您,求求您饒了我這次吧?”
鴻伍又大吼:“你小子騙老子,一共三百多萬,你不可能隻分四十六,你也花不了那快。快說錢藏在哪裏?不說實話,我就炸你油鍋,這麼多錢不給些我,門都沒有。”
吼完他對著矮子嘿嘿冷笑起來,矮子喉嚨處一動,重重地咽了口口水說:“三百多萬,我們就是被遊精子那老狐狸精耍了。錢由他分的,不信你問後麵的瘦子,我們大家確實隻分了四十六萬,其它的錢肯定是遊精子一個人吞了。那老小子狡猾,沒有兩天他就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這裏。我們還有個同夥在英租界買了個百貨店在開,不信你問問他們,我們三個都隻分了四十六萬。我沒有講半句假話,我沒有必要騙您,您又不是警察,我騙您幹嘛?你要錢找他們仨,我真的一個大洋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