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沒好氣地說:“不下雨我沒有辦法,這是老天的事我管不了,租沒法收隻能不收,這種事你同我爹說去,我不管。”狗剩兒湊近他笑道:“我剛老爺說了,老爺說他不管,他在同興盛玩狗。他要我同你說,按黃家祖訓,大旱,大澇之年,黃家不光不收租,還要開倉救濟自家佃戶渡過難關。一萬二千畝地不收租,一千多戶佃戶要發糧,這一算下來,得多少糧食你想想吧?你應該想辦法解決,否則明年青黃不接時,至少要開兩個倉。”
黃虎沒好氣地回他:“這是天意我亳無辦法,到時放糧就好,總不能餓死他們。”狗剩兒笑道:“我走了不少地方,不少大戶都在一邊組織佃農修水壩,一邊要佃農種旱糧充租,我們也可以這樣。旱糧也是糧,總比沒有收的好,不少人連旱糧還沒有得吃。旱糧在青黃不接時可以賣,也可以釀酒賣,它是可以填肚子的。”說完這些他對著黃虎直昂頭,
黃虎一點頭說:“你既然這麼想,你就去辦好了,有得收就行。”狗剩兒一搖頭說:“這種事我辦不了,必須你寫個告示發給佃農,就講今年以旱糧可以抵租,這樣佃農們才敢種旱糧。否則這些人不敢種,他們膽兒小,在等天雨水插秧。征佃戶修壩也得你講,佃戶們才會來,這是大工程。”
黃虎“哦”了聲想了想說:“好吧!我知道了。”狗剩兒笑道:“這事不能拖,得趁早解決,越早決定,對佃戶對我們都有好處,我先走了。”黃虎一點頭,狗剩兒轉身走,小丫頭玄兒進來笑道:“少爺,吃飯了。”
黃虎一點頭跟著玄兒走向餐廳,段希文,李國輝一見他就躬身說:“師傅,感謝您的餞行,永遠銘記您一家恩德,我們……”他倆話沒有完,黃虎連連揮手說:“少廢話,多喝酒,多吃肉就是真的。吃飽喝足明天好上路,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坐下,坐下。”李國輝,段希文坐下了,
黃天賜一昂頭,朝他倆嘿嘿笑道:“你倆遇上這種師傅,遇上我們這家人也算運氣,白吃白喝幾年,回去還給你們買衣服。我可以大膽地說自己親兄弟還不可能,同任何一家人學藝都要出學費,都要替師傅家做事,你倆真行。”說完他嘿嘿笑個不停,
黃虎一揮手說:“開始吃飯,別說了,狗剩兒剛才同我說不少大戶在組織佃農修水壩,種旱糧。我想,我們也隻能這樣,否則顆粒無收,明年還要開倉救濟。”說完他雙眼望著了他爹,
黃天賜塞了塊肉到興盛口裏笑道:“別人修壩那簡單,隨便修一個攔水就行了,幾十上百田地而已。我們家一萬多畝修哪裏,攔哪裏,小溝小溪解決不了問題。攔河多大的工程,要扔多少錢才行,這事不用想,要佃戶們種旱糧還是明智之舉。雖然少了收成,但畢竟還是有收,也不用明年開倉放糧。佃戶們有吃,不會餓死,他們也不好來找我們。”說完他歎了聲氣,喝了口酒,
芳秀一搖頭說:“真可惜,一萬多畝地改種旱糧,這老天真不長眼,不可憐,可憐農民。”說完她連連歎息,楊明慧一昂頭笑道:“依我說修壩,雖然要投錢但值得,一萬多畝地,一年的收入多少?這地永遠要收租的,有了水壩可以保證年年豐收,也可揚名,幾方麵的好處。”
黃天賜冷哼了一聲,冷笑著說:“我也知道地永遠是我家的,修了水壩可以造福子孫,可以揚名。但攔河起壩不是幾萬大洋可以解決的,弄不好幾十萬,需要多少人力,沒有個準。一句話能解決就好,真正實施起來就難了。”說完他端起酒杯連喝了兩口,
楊明慧不服氣地回他:“修壩是有策略的,找河麵窄的地方修,還有馬幫幾千人根本就沒有賺到錢,用馬幫的人去修,反正他們是要花工錢的。這個馬幫純粹就是勞心費神,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鹽根本不需要送到每個村。那樣在山間小道上行走很危險容易遭劫,送到每個鎮設個賣點就行,這樣可以減少三分之二的人。即省事又賺錢也安全,要買鹽的人民自然會來你的點上買。”說完她快速地翻了黃天賜一白眼,露出了一副很不服氣的表情。
她的話既有道理,也切實可行,確實是個賺錢之道。黃家父子不是傻瓜聽了她這話一點就醒,不好反駁,隻好不吭聲。大家沉默地吃著飯,黃虎給李國輝與段希文不停倒酒,三個人喝得麵紅耳赤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