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雲對著宋牽牛一搖頭哈哈笑道:“我沒有同你老宋開玩笑,我說是實話,隻是我說的意思與你想的不一樣。我說大當家想稱霸天津,並不是明著同東北人開戰,我們的隊伍來占領天津,控製天津,天津由我們接管。
他隻想像黃金榮控製上海那樣,上海法租界白天由法國領事說了算,晚上則由黃金榮說了算。明著同軍隊打,將我們的人馬開來天津已不可能,那樣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也不合算。
我隱隱覺得大當家今年以來他的性格己經變了,人也變了,不再是那個魯莽之人了。反正我認為他現在的思維是成熟了不少,撈錢的方式也不同了,可能是時代變了,我們的思維不行了,跟不上時代了。他的思維才行每次都撈了錢,在湘西地方一次要搶上百萬現鈔,錢莊都不可能。
難怪他喜歡來上海,天津,這兩個地方的錢真多,到處有金行,珠寶店,賭場,隨便搶一家都是上百萬。湘西搶一次縣城還沒有百萬,搶占一座縣城需要幾百上千人,不知道要費多少槍炮子彈!這裏搶一次幾個人就可以搞定,而具不費吹灰之力,難怪有點本事的人都想闖上海灘。”說完他招呼鏟子,雞婆將幾個東人橫擱在軌道上,到處零星散了一些大洋。
做完,偽裝好了,他們對著鍾俊楠抬手一拍笑道:“你比我年輕,好好跟著大當家,跟緊些,我退了就你接著,頂上。我老了,有些事力不從心,心有餘而力不足,思維也跟不上他了。”說完這句他的表情即顯得有些失落,也有些酸楚,言不由衷的模樣。
鍾俊楠沒有看出他的模樣,表情,他受寵若驚地對著吳星雲連連點頭,吳星雲的表情更為難看了。
宋牽牛發覺了他有點不對勁,馬上抬手拍著鍾俊楠的肩說:“走,走,走,天色不早了,累了,困了,事兒辦妥了,我們就走。有什麼事明天去酒館邊喝邊嘮,那多帶勁,在這裏嘮,口中喝西北風,多沒有意思。”說完他搭在鍾俊楠肩上的手向前一推,嘻嘻笑了兩聲,搭著鍾俊楠的肩走了。
吳星雲看著鍾俊楠與宋牽牛離開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一抬手招呼自已的兄弟背起錢袋子匆匆消失在黑夜裏。
第二天,上午黃虎九點多才走到建材碼頭,花花與龍蝦早在那裏領著人在拆排,點數,拉尺,忙開了。
黃虎走近他倆笑道:“兩位我的排都是有規矩的,百方送一方,三百萬立方米就是三百零三萬方,我隻收三百萬立方的錢。與我做個生意的人都知道,從來對的數字不懷疑,我向所有購買者承諾過,缺一罰百,如果我的數量不夠,你們檢出來了少一方,我賠一百方。”
龍蝦立馬一昂頭用不太相信的口氣問道:“真是如此嗎?”
黃虎使勁地一點頭說:“我說一不二,你不信可以問問購過我木材的每一個人,隻要有一個人說我的木材不夠數,這些木材我全白送給你,一個大洋也不要。
我們家經營木材是從明朝開始的,我們家做的是口碑,你們慢慢丈量,少了隨時來英租界的帝豪酒店找我。我就不陪兩位這麼一根根拉尺丈量了,你們忙,忙好通知我就行。失陪,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