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升看著他坐下了,才坐下對他一豎大母指笑道:“英雄,你真是真英雄,以前一個人對著東北兵幹,哪時說是腦子失意了,不會考慮後果。如今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幹死了十八個日本兵。
我看了那報紙派人到處找你,我就想讓人知道我倆是故人,沾沾你大英雄的光。有些老兄弟還說了如果你被日本人抓了,我們就去搶人,拚了。老兄弟們都十分懷疑你,跟著你幹事就是爽,個個盼望著你來天津,同你一起幹大事。
肚子是有點大了,你一直不來,人懶了,吃了睡,睡了吃,自然大肚子。那些錢也花完了,你再不來,我都沒希望了……”劉福升的嘴
像打開了的水壩,他一瀉千裏滔滔不絕地講,講得口沬橫飛,不想收場。
黃虎聽著他的話,知道他想跟著自已幹,心裏暗暗好笑,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馭人手段正確。他的觀念就是拋金,讓別人懷念自已,讓同自已幹過事的人時時刻刻再企盼著同自已再度合作。
事實證明他的這種駕馭法確實高明,同他一起幹過事的人都樂意再與他幹,眼前的劉福升就是這樣。黃虎本來是個不喜歡講廢話的人,他更不喜歡翻陳穀子亂麻,他心裏很反感劉福升的這種倒舊事的行為。
但他今天為了拉劉福升入夥,他忍了又忍,他心裏再火,再討厭,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在聽劉福升講。他的虛偽功夫已在長進了,他的人在走向成熟,他懂得表裏不如一,偽裝自已了。
他耐心地聽劉福升講完了,他心裏火在冒,在罵他太多廢話。但他嘴上卻笑哈哈地說:“福升,聽了你這些話,我很高興,欣慰。這麼說來我黃虎在你與那些老兄弟們的心目中還不算壞人,我還是值得你們交往的,我也沒有看錯你們。
人與人之間的交道就這樣,彼此以心換心才會長久,這麼久沒見麵,我還來找你,特別是這種非常時刻我還讓你來我的藏身之地。你應該想得到我有多麼信任你,我黃虎把你福升當成了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兄弟。
當然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從你剛才的一翻言語中我聽出了你對的感情依然。廢話就不多說了,我們喝酒,很久不見痛飲一翻。”說到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抬起手對著張軍城一揮,示意張軍城去準備開席,然後又接著說:“福升,我這次來天津是準備大幹一場的,如今華界沒有什麼幫派了,正好異軍突起。
成立一個幫隻要趕走了馬月妮,殺了傅有亮,這股新生勢力就可以一統天津。天津的錢真多,以前有鷹幫,祥龍幫,長虹幫,還有其它一些小幫,如今都沒有了。如果一個幫把所有生意都攬了,那麼就是坐在家中數錢了……”
黃虎口若懸河地講,讓聽他話的劉福升,張軍城與原鷹幫的一些弟子個個心裏熱血沸騰地對著他頭連點,希望他領頭幹。
在黃虎的講話中,酒席擺好了,黃虎,劉福升,張軍城三個人又邊喝邊聊。很快三個人就達成了共識,三個人組建一個幫,同東北人開戰,殺了傅有亮,趕走馬月妮稱霸天津。
三個人越說越投機,越聊越熱乎,在酒精的激發下,他們不光將作戰的計劃敲定了,人也喝高了。這場酒從傍晚一直喝到晚上九點才散,張軍城派了兩個兄弟護送著喝高了劉福升回去。
黃虎則一個人坐在甲板上品著茶,抽著雪茄,想著心事等著韋德寶的到來。
他守到十點韋德寶還沒有來,知道韋德寶不會來了的他就帶著吳星雲與鍾俊楠走向韋德寶的家。
韋德寶的家是造在英租界的一棟花園式的別墅,他有錢,他的財富在英租界應該排在前十位。
黃虎三個人走到了韋公館大門口,守門的兩個門丁一看他們仨都是大闊佬打扮,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一個就滿臉堆笑地迎上問道:“請問三位爺有何貴幹,您們找誰?”
年齡大的吳星雲抬起頭望著篇笑嘻嘻地問:“這是不是韋總探長的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