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覺得他倆今天有些怪怪的味道,心裏對他的言行很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覺,但又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開口直接問。
黃虎想了想,就讓自已對麵的張軍城與鏟子給遠方先生和盧永祥讓坐。
遠方先生與盧永祥坐下了,兩個人都不經過黃虎允許就旁若無人地一個個自做主張地叫了兩瓶洋酒,,自酌自飲悠哉地品了起來。
黃虎看著他們倆個旁若無人的態度心裏很是不爽,但又不好發作,一個是自己拜把兄弟的爹,一個是自己佩服他學識的人。
他強忍著一直看著他倆吃好喝足,剔了牙,喝了茶準備張口問時,遠方的家卻好像預先知道他會向自己有所提問似的。
在黃虎張嘴時,一直沒有看他的遠方先生已未卜先知地對他一搖手嘿嘿笑道:“年輕人,我再同你說一遍,人的一生是有命運的。閻王爺那裏有部生死薄,每個人在投胎入世之前,閻王爺先給你定了死期,才會再讓你投胎生出來。
所以有句話就講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命中有終須有,命中無莫強求。大凡不該你得到的,你得到了,終究也會失去。冥冥中自有輪回,因果報,這輩子欠下的下輩子都要還的。
有些事你切忌蠻幹,就算你一時得逞,僥幸得到了,你最終還會失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趕緊收手,去上海,也許是正道。你及時收手,恐怕大禍臨頭,到時遭罪的不是你一人,你有位故人差我送來一錦囊。
我們走後你再看,再深思,謹慎考慮去,留。
日本人與巡捕在強行拆遷鐵廠附近居民,這種事是人神共憤的,賺這種錢的人必遭天遣。老夫雖然不才,手無縛雞之力,如果想錢,我隻需略微低下頭,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會像流水一樣嘩嘩啦啦地流進我的口袋。
但老夫堅信人在作,天在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三天之內如果巡捕還在驅趕鐵廠附近的居民,讓他們流離失所的話,許開福,那位投資商吳老板,海闊天空三個人必將死於非命。
我不管他們三個人有什麼後台,有多大的勢力,他們的幕後人是誰?我想盡辦法,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與這些賺黑心錢的人拚過你死我活,否則我死不瞑目。”說完這些,他雙眼中火花直閃地狠狠瞪著黃虎,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沒好氣地甩向黃虎站起來轉身就走。
黃虎正要開口叫住遠方先生,問遠方先生一個明白,
盧永祥又站起來說:“年青人,我也年青過,身為長者,過來人,我勸你稍安勿躁,沉下心來。
一雙手捧一條魚,一步步做好,不要太急功近利了,否則不光是猴子掰玉米,也許會有性命之憂。年青時,我也挺崇尚武力,後來才明白武力就是個武夫而已。
我是個失敗者,不配教你,但我又忍不住要提醒,提醒你。天津與上海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你認識的曹錕,黎元洪也來了這裏。這裏隱的人不可小視,滿清的遺老遺少也有不少在此,這些勢力都不容小視,已經有不少在注意你,研究你了。
你好自為之,鋒芒太盛,過早畢露,不好,畢竟會槍打出頭鳥。你實在不小了,凡事斟酌再三,生命隻有一次,世上的權與錢都沒有生
命重要。
去上海是你明智的選擇,那個兄弟連不簡單,大有來頭,你不是他的對手。好,好,想一想我的話,走就趁早。我也告辭,告辭!”說完兩句告辭,他也不待黃虎回話,轉身就匆匆追遠方先生去了。
黃虎看著遠方先生與盧永祥走了,匆匆打開遠方留給自已的信看。
他一看字就知道是吳佩乎寫給自已的,他一邊看,一邊心“咚,咚,咚……”猛竄狂跳。
看完了他默不吭聲地就急急地將信撕得稀八爛,再揉成一團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