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與日本鬼子戰鬥,可以算的上是浴血奮戰過的學生兵們,麵對一個小小的日本糧店還真不放在眼裏。
雖然那個留著小胡子的小個子糧店老板,氣勢洶洶的衝學生兵們嚷了一頓“八嘎雅鹿”。但隻需張學寨上前一頓大耳光,讓他鼻子嘴一起流出了猩紅的混合著血液的鼻涕和口水,就輕鬆的搞定了。
在那個小個子日本老板抱著柱子痛哭失聲的時候,莊健他們將一袋又一袋的大米白麵扛了出來,堆在院子裏。
“忒多了點吧。”張學寨揉著還在疼的手掌說到。
“咱們這麼點人真搬不走啊。”任誌強也說。
“看來隻能……”張學寨看了看那正在痛哭的老板,狠狠的說,“能拿走的拿走,不能拿走的……燒!”
“啊?”莊健和另外一些學生兵都大吃一驚:“這麼好的糧食……忒暴殄天物了。”
“要不怎麼辦?”張學寨說:“還留給這個日本鬼子?”
“鬼子……”莊健回頭看看可憐巴巴的糧店老板,“肯定是不能留給他們的……誰請他們來中國來了?就活該讓他們破產!”
“那不就結了?”張學寨說:“燒了吧。”
“別。”莊健先回了張學寨一個字,然後轉過頭笑眯眯的對領路來的賣香煙的婦女說:“大媽,您看……你的糧食也有了……你還有街坊鄰居親戚朋友啥的嗎?”
“啊?”賣煙的婦女一臉茫然,“啥意思?”
“嘿!”任誌強先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嚷嚷道:“這還不明白,咱們長官給你撐腰,你有啥認識不認識的人盡管叫來抬糧食。”
“啥意思?”賣煙的婦女依然一副腦筋短路的樣子,其實不是她聽不明白,而實在是沒聽說過這樣的好事。
莊健又耐心的跟她解釋了一遍,那婦女才歡歡喜喜的去了。其實能有啥不相信的,打鬼子,分糧食,不就是打土豪分田地的翻版嗎。
說真的,莊健帶著兵翻遍了全城也沒能找到幾個人,這個婦女出去不久,就帶著幾十號穿的破破爛爛的老百姓回來了。老百姓雖然也對這樣的好事將信將疑,可畢竟敵不過幹癟的肚子的抗議,一個個都抬著門板,扛著扁擔,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來分糧食了。
看到一大幫窮鬼也來痛打落水狗,那個日本糧店老板立刻麵如死灰。他喊叫著誰也聽不明白的話,在莊健的麵前連連上躥下跳,見莊健不理他,換了任誌強的麵前繼續折騰。任誌強扭頭衝莊健咧嘴一笑,轉頭幫助老百姓搬糧食去了。
那糧店老板鞠躬起來,卻發現自己麵前的人不見了。沒辦法,他隻好又來到張學寨的麵前,還沒等開口,張學寨將手掌一揚,嚇得他立刻捂著臉倒退幾步。
學生兵一看他膽怯的舉動,都哄然大笑。
那糧店老板的臉色像死了親爹一樣,在哄笑聲中默默的退到一邊,突然伸手在懷裏一摸,掏出一把“王八殼子”,瘋狂指著正在低頭搶搬糧食的老百姓怪叫了幾聲。
莊健距離他最近,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直接飛起一腳,踹中他的膝蓋。隻聽一聲慘叫,糧店老板失去平衡,仰麵倒地,同時“砰”的一聲,他手中的槍響了。
那些正在專心搬糧食的百姓突然聽到槍響,都嚇了一大跳,趕緊抬頭,卻看到那個日本糧店老板躺在地上慘叫著不停的翻滾著,而胸前挎著左臂的莊健正在狠命的踹他,然後就看到幾個學生兵也衝了過去,圍著他,用腳踹,用槍托砸,不一會,剛才還在上躥下跳的留著小胡子的日本糧店老板就徹底沒了聲音。
幾十個老百姓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誰都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了,開玩笑,這麼凶神惡煞的兵,活活能把人給打死,誰還敢在他們眼皮底下搶糧食啊。
“你們怎麼不搬了?”莊健一邊喘著氣,一邊問。
“那個……長官……”一個中年男人眼睛盯著堆積如小山一般的糧食,咽了口吐沫說,“我們家糧食還夠吃……我先回去了。”說完,扭頭就要跑。
“啊?”莊健沒整明白,穿的這麼破的,家裏還能有糧食,還能夠吃?
“是啊是啊……”另一個婦女也隨聲附和著,“我家裏還有事,我也走了。”
隨後,那些老百姓都異口同聲的要趕緊走了。
莊健一聽,腦袋都大了,這幫人這是要拆我的台啊。
在那些老百姓都張口嚷嚷的時候,隻有那個賣煙的婦女尖銳的聲音與大家不一致:“我家是真沒糧食了,我得搬。”
“鄒嫂!”第一個說話的中年男人低聲說:“你不要命了?”
“要啊!”那個賣香煙的鄒嫂回答他道,“就是不想餓死才要糧食!”
“關門!”莊健算是看明白咋回事了,隨即一聲斷喝。
“咯吱……”兩個學生兵將大院的大門關上了,守在門邊。
幾十個老百姓,驚慌失措,傻愣愣的看著周圍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學生兵,眼神裏留露出掩飾不住的恐懼。
“鄒嫂!”莊健學著那個中年男人的口氣,轉頭對那個賣煙的婦女說,“你給大家說說,我莊健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