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這不,一轉眼就過去了。
“我要結婚了嗎?”莊健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疑惑的問道。鏡子是正宗玻璃水銀的,上頭掛著塊紅布頭,看的出來,也不知道是誰送的禮物。
“可不咋地?”身後的齊家國笑道:“你莊大團座不結婚,咱團裏誰敢先娶媳婦啊?”說完,又搬進一大張桌子來,放在屋裏地中間。
“你們誰想娶媳婦就娶啊,我還能攔著你們不成?”莊健笑著問道:“這桌子幹嘛使?”
齊家國撓撓腦袋,說道:“不知道,我又沒娶過媳婦,反正先生說咋幹我就咋幹了。”
“哎,我就要娶媳婦了……是不是早了點?”莊健繼續照著鏡子,自言自語道。
齊家國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理他,卻突然問道:“那個……”
“你要說啥,咋吞吞吐吐的,平時你也不這樣啊?”莊健頭也沒回,問道。
“這個……”齊家國想了想問道:“那個……紅玉……”
“紅玉?”莊健猛然驚醒,回來張家口這麼久,忙裏忙外,早把這個甜美的姑娘忘在腦後了。
“你說紅玉?”莊健轉過頭來問道:“她怎麼了?”
“沒怎麼……”齊家國撓撓腦袋說道:“你要結婚了,她……還住在女兵宿舍不太方便吧……”
“我怎麼沒想到這層?”莊健說道:“也對啊……要不,你趕緊去,在張家口城裏給找個房子,安排她住下!”
“好嘞!”齊家國痛快的回答道,緊接著有一臉賤笑的說道:“你這算啥?媳婦還沒娶進門,就開始金屋藏嬌了?”
“金屋藏嬌?”莊健笑著罵道:“老子教你認字,就是讓你說這些的嗎?這個詞跟誰學的?”
莊健的話還沒說完,齊家國早笑著跑出去了。
“咦?”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嬌呼,隨著這聲音,一直腳跨了進來。莊健抬頭一看,居然是王麗琴。
“齊家國怎麼高興成那樣?”王麗琴疑惑的問道:“樂的皺紋都滿腦門子了。”
“他這不替咱們高興嘛。”莊健笑了笑道:“你怎麼跑我這來了?”
“我就不能來嗎?”王麗琴白了莊健一眼道。
“當然不是……”莊健歪著腦袋壞笑著說:“咱明天才成婚呢……我是說……莫非……你是等不及了?”
“你個死人!”王麗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伸出青蔥般的小手,狠狠的掐了莊健的胳膊一下:“誰等不及了?”
莊健誇張的哎喲了一聲,跳了起來喊道:“家庭暴力了!”
“家庭暴力?”王麗琴站住了,仔細想了一下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突然一下就想明白了,臉更紅了:“誰跟你家庭了?”
“你個母老虎,還沒過門呢就要家庭暴力啊!”莊健嬉笑著跑遠了,留下王麗琴一個人站在屋裏又羞又氣。
軍營的後山上,莊健口中叼著一根草棍,懶洋洋的靠在一棵楊樹上,望著山下。那裏是他的軍營,那裏有他的士兵,那裏還有他的新娘。
軍營裏的人都在忙碌著,有的人,在進行日常訓練,有的人在幫忙準備他的婚禮。
莊健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按理來說,娶媳婦,這件人生的大事麵前,沒有誰不會欣喜若狂,可莊健卻找不到那種該有的激動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這一切都來的太簡單了,簡單到他的內心不起波瀾。也許,是因為,這場婚禮,完全是被別人操縱而成的。也許,他對於王麗琴的感情,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也許,是因為紅玉。
紅玉?莊健突然坐直了身子,因為他看到,在女兵宿舍的門口那裏,一個鮮紅的身影出現了。整個軍營裏,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是穿的軍裝,唯一一個身穿便裝的,就隻能是紅玉了。
紅玉那火紅的身影,上了一輛小卡車,接著,卡車便開動了。卡車開出了營門,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莊健知道,那是齊家國將紅玉送走了。
莊健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回到樹幹上。
傍晚,莊健才又重新回到軍營,畢竟,在這裏,整個學生獨立團的營地,莊健的位置是最高的,誰也沒有資格去管他到底到哪裏去了。
“你回來了?”齊家國站在門口笑嘻嘻的望著莊健。
莊健點了點頭,問道:“安排好了?”
很顯然,莊健問的是,紅玉安排好了?
齊家國說道:“你放心吧,我選的宅子,距離省政府不遠。”
莊健點點頭,表明他聽見了,邊與齊家國擦身而過,進了屋子。
“哎……”齊家國又叫住莊健道:“那個……先生說,今個晚上,要有人給你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