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明利為了能找到熬湯的骨頭心堵不已的時候,莊健也在揪心。
賀長群審訊的最後一名可疑人員的結果出來了。可是這個審訊出來的結果卻讓莊健大吃一驚,可疑說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莊團座……”賀長群在身邊低聲的呼喚道:“現在這個事可有些……”
“這些事情都有誰知道?”莊健的眼睛猛然離開了口供,抬起頭來問道:“審訊的時候,都有誰在現場?”
“這個事情是我親自審問的!”賀長群想了想道:“同時參加審問的還有周逸大,齊家國也在旁邊。”
“沒有別人了?”莊健合上了口供,問道:“他們兩個也都知道這件事情嗎?”
“周逸大隻聽見了開頭的一段,就讓我給支出去了。”賀長群回答道:“齊家國一直在,他了解整個的經過。”
“嗯,很好。”莊健放下口供,抬起手捏了捏眉心道:“把他們兩個人都找來。”
“是,團座。”賀長群立即轉身出去了。
“是真的?是假的?”莊健眼睛盯著麵前桌子上的口供,皺著眉頭,仔細琢磨著。
口供上說,這個被抓獲的扮作普通村民的可疑的人,既不是湯玉麟的人,也不是日本方麵的人,而是張學良的人!如果他隻是來監視一下莊健,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關鍵問題是,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不一會,賀長群帶著齊家國和周逸大回來了。
“今天的事情,都給我爛在肚子裏,一個字都不許透漏出去。”莊健一本正經的說道,與往常嬉皮笑臉的模樣大相徑庭。三人一同點頭稱是,誰都知道,這個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了。
“與湯二虎鬧翻了,咱們隻好還有個回轉的餘地,畢竟他隻有熱河這一省的地盤,但副總司令如果懷疑了咱們,以後就甭想再有好日子過了!”莊健解釋道:“所以,以後這個事情要是透漏出去半點風聲,咱們四個都不用想善了。”
繼續告誡了一番以後,莊健就讓賀長群與周逸大回去了,隻留下齊家國一個。
“審訊這個人的時候,你都看到了,聽到了什麼,全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要落下。”莊健倒了一碗白水,放在齊家國麵前,輕聲說道。
“確實是條漢子!”齊家國以這樣一句由衷的讚歎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據他自己說,他是副總司令張學良的親衛手槍一營的。”齊家國慢慢的說道:“他,還有其他十個人,是直接聽命於張作相。現在有一項任務,就是破壞咱們與湯玉麟之間的關係,讓我們與湯二虎之間水火不容。”
莊健點點頭,說道:“所有這些,這份口供上都有,我想問的是,當時審訊時候的細節。”
“開始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說,隻說自己是附近的村民,不過是上山砍柴罷了。”齊家國又接著說道:“但是他手上的老繭卻不像是握著柴刀或者斧頭形成的那種,反而更像是手握手槍形成的。另外,我們還仔細查看了他的肩膀,那裏也有背著槍支留下的痕跡。”
“嗯。”莊健點點頭:“聽起來確實可疑。然後呢?”
“而後,賀排長就一直在拷問他,什麼皮鞭辣椒都用上了,他才又招供,說他自己是湯玉麟的人。到這裏來就是監視咱們。”齊家國皺著眉頭道:“到這裏我以為差不多了,可沒想到,賀排長又找了以前招供的那幾個湯玉麟的人過來,暗中認一下。”
“哦?”莊健饒有興趣的抬起頭來:“這個賀長群還是很細心的啊。”
“結果,那幾個湯二虎的人互相之間都是認識的,而這個人,他們卻都不認識。”齊家國又繼續說了下去:“賀排長馬上就意識到這裏有問題,於是繼續拷問,連哄帶騙的。”
“嗬嗬……這個賀長群,真有一手。”莊健聽到這裏笑了出來,這個賀長群啊,還真是一把好手,指揮小團隊作戰有一套,就連拷問俘虜都這麼在行,有腦子的人用起來就是省心。
“其實也不全是賀排長的手段。”齊家國抿了一口白開水,接著說道:“具體的拷問,是周逸大負責的,賀長群隻是適時提出他的懷疑,然後驗證的方法是周逸大想到的。還有拷問俘虜的時候,那些個折磨人的損招也都是周逸大琢磨出來的。”
“損招?”莊健奇怪的問道:“不就是嚴刑逼供麼?還有什麼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