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怒呂驍絕處逢生(2 / 2)

楊嵋抱住呂驍後腰,放聲痛哭,哭聲甚是哀切,岸上騎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隻聽楊嵋嗚咽道:“驍哥哥,都是我胡鬧,才害了你,你……你別恨我……”

“哼,你們倒是郎有情妾有意,某,最討厭你們這些膩歪男女,給我砍了驍王,死了一樣是首功!”領頭的疤臉男子淫笑著摸了摸下巴,又道:“至於這小丫頭,模樣倒是標致,玩樂一番再殺也不遲!”

呂驍眼見眾騎兵圍來,知道此時已是十死無生的局麵,仰天一聲不甘的長嘯,反手一槍就要先殺了楊嵋,忽聽側麵不遠處有人沉喝道:“這麼為難一對孩童,李傕、郭汜真是作夠了孽!”

眾騎兵、包括呂驍在內,聞言皆望向旱河的另一側,隻見河岸邊上有一人一騎信步而來,馬上之人固然高大,然則身軀被樹影掩在昏暗處,看不很清楚,他所乘那匹馬卻是奪人眼球,渾身赤紅、矯健雄壯,打著響鼻緩步行來,意態甚是驕縱,前方有一樺樹擋住了去路,它輕身一躍跨到了旱河對岸,三丈的距離對它來說,竟渾若無物!

林中李傕的騎兵雖有幾百騎,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吃了一驚,心中懼意陡升,領頭的疤臉男子大喝道:“他隻一人,怕什麼,給我亂刀砍殺了他!”

“文遠。”

赤紅馬上的高大男子輕喝一聲,附近山林中立刻閃出一隊五十上下的騎兵,縱馬衝向李傕所部,當先一人臉如峭岩、棱角畢露,神態更是峻如荒原、疏狂不羈,一把鎏金月牙戟大開大合,瞬間掀翻了對方十數騎,疤臉男子見狀,揮起長槊迎了上去,兩方人馬廝殺不迭,呂驍雙臂護住楊嵋伏在旱河裏。

未幾,嘶吼聲停了下來,楊嵋從呂驍肘間探出頭來,隻見樹林裏猶如修羅場一般,到處都是屍體,殷紅的鮮血流入旱河中,彙成了一股涓涓細流,這旱河複又活了起來。

赤紅馬上的男子和那叫文遠的大將走到呂驍二人身前,後麵幾十名騎兵也湧了過來,楊嵋擔憂地揪緊了呂驍的袖子:“驍哥哥,他們是好人嗎?”

呂驍沒有回答,他和那赤紅馬上的男子正在對視,這一行人的身份他自然知曉,馬上男子就是他的父親——呂布!那手持鎏金月牙戟的大將就是張遼,在從前那個呂驍的記憶中,對他二人所有的隻是畏懼,現在的他卻沒有絲毫畏懼,他昂然直視著呂布的雙眼,間或瞟一眼張遼。張遼看著這個呂驍,心中若有所思,看來他也有很多疑問,隻是呂布沒有開口,他也不好說什麼。

須臾,呂布揮手讓身邊的人退到遠處,張遼拉起楊嵋就要退開,呂驍一把按住了張遼的手臂,張遼低頭看那隻手,不足自己的一半大,也沒有什麼溝壑創傷,尚還細嫩,但卻異常堅定有力,往常的他見了自己就像見了瘟神,避之不及,可不敢這麼當麵衝撞自己。

“放心吧,我不會難為她,將軍有話要跟你單獨說。”張遼鬆開呂驍的手,拉著楊嵋退到遠處。

父子二人好一陣沉默。

“驍……王……”呂布一字一句的輕聲吐出,忽而一歎,問道:“你變了,驍兒,這半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母親呢?”

呂驍心中感概萬千,這半年多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但都不及穿越那一刻所改變的事情多,呂布已經看出了自己的不同,該如何解釋呢?

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呂驍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直視著呂布雙眼,緩緩道:“從前的呂驍已經死了,站在這裏的是大漢皇親劉驍!”

“驍兒……”

雖然心中已有了些模糊的猜測,但親口聽兒子說出來,呂布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以至於很久都沒說出一句應答的話來。

呂驍也沒等他的回話,鉤鐮槍一挺,跨步跳出旱河,牽了楊嵋的小手,大步朝弘農城走去,張遼摩挲著下巴,怔怔地望著那兩個瘦小的身影,好不迷惑,再看仍然呆立在旱河中的將軍,更加不解了。

走不多遠,呂驍回頭道:“娘在弘農郡城裏。”

呂布看向兒子,微一點頭,那道身影便即遠去,呂布直等到兒子完全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張遼湊到他身側,忍不住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布搖頭,張遼見大哥也不知,當真是古怪極了,他剛要走開,又被呂布叫住,呂布道:“驍王是我兒的事,囑咐兄弟們暫且不要聲張。”

張遼點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