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愛的較量1(1 / 3)

梅雨接到寒風的電話,很想立刻前來,隻因手頭上有幾篇稿子要寫,不得不推遲了幾天。

到達團部後,梅雨像以往一樣,先到招待所安頓了行李,再到團長辦公室見過鄭平,然後叫上百裏風,驅車直奔教導連。

正是午休時間,梅雨下車後沒進連部辦公室,徑直來到寒風宿舍。

寒風見梅雨到來,高興得又是讓座,又是讓茶,完後朝門外叫道:“石平!”

“到!”住在間壁的石平聽到寒風的叫喚立刻應道,聲音還沒下落,人已到了跟前,“連長,有亊嗎?”

“你到廚房去一趟,給梅記者弄些飯菜來。”

“是!”

石平走後,梅雨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午飯?”

“看你的神色就知道。”寒風回答說。“你神色疲備,一定是為了趕路顧不上吃飯。”

“行啊,你看得還真準。”梅雨說道。“早上起來吃了老媽給我準備的一碗稀飯就匆匆趕往機場,下機後一刻沒停就往這裏趕,真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你不用這麼趕,又不是什麼緊要亊,沒必要累壞了身子。”寒風責備說。“

“你是在擔心我嗎?”梅雨嬉笑道。

“誰在擔心你!累壞的又不是我的身子,與我什麼相幹!”

“你擔心了!我高興!”梅雨說。“我一路急趕,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嗎!”

“真是傻丫頭!”寒風笑著嗔道。

“說吧,”梅雨道,“西門興怎麼了?你在電話裏支支吾吾,我隻明白個大概。”

“看你急的!”寒風說。“你先吃飯,完後我叫上幾個人,讓他們向你介紹。不過,我要首先聲明:叫你前來采訪西門興,不是我的主意,是團長的意思,是他要我打電話讓你來的。”

“這我知道。”梅雨說。“我又沒說是你的主意,你聲明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寒大連長不喜歡宣揚!要是你寒大連長的主意,我還不一定來呢,免得再吃閉門羹!”

吃過飯後,梅雨趁著寒風找人之機,和衣躺到床上。她想躺一會緩解一下身子的疲勞再起來,哪知躺下去就睡著了。

寒風將馮夢龍、老鷹和祝捷召集到辦公室,便回宿舍叫梅雨。他見梅雨躺到自己的床上睡著了,心裏一陣愛憐。“一定累壞了,就讓她睡一覺吧。”他心裏說著,怕她著涼,拿來一張被單蓋在身上,離開時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梅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到寒風的床上睡著了,心裏驚叫起來:“糟了,我怎麼就睡著了呢?他們一定等急了!”正要翻身起床,發覺了身上的被單,她下意識地拉到臉上捂了捂,一股醉人的氣味直沖肺腑。猛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嬌嫩的臉上一陣發熱,少女的紅暈瞬間爬到了耳根。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梅雨進到辦公室時笑著朗聲說道。

“沒關係,您不用道歉。”馮夢龍也笑著回答,忙招呼梅雨入座,給她衝泡了一盅釅釅的香茶,“這是咱連長從蓮花山上帶回的雨前茶,大家都舍不得喝,留下來招待貴客。您不用急,先喝幾口香茶潤潤喉,然後再提問,我們會一一回答。您需要什麼材料,我們都會設法提供。”

“謝謝!”梅雨說。“寒連長呢?”

“他有事出去了。”馮夢龍說。“他叫我們陪您。”

“知道了。”梅雨說。“馮排長,你身邊的這兩位怎麼稱呼?”

“他是五班長,叫老鷹。”馮夢龍指著右邊的老鷹說。接著,他又指著左邊的祝捷道,“他是一班長,叫祝捷,西門興就是他班裏的學員。”

梅雨在馮夢龍作介紹時,她站起身來,隔著辦公桌,與老鷹和祝捷握了握手,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們!”

寒暄過後,老鷹從西門興怎樣認識荷花講起,一直講到荷花出院回到荔枝園村為止。其中講述了兩人怎樣相好,荷花懷孕後怎樣要求西門興娶她,被拒絕後荷花怎樣跳崖,西門興怎樣開槍自殺,荷花怎樣替西門興向連長和團長求情等。接著祝捷也把他的卡車在越南如何拋錨,如何遭遇美軍飛機,如何被美軍飛機追逐轟炸,西門興如何為救越南一名放牛的小男孩被彈片擊中受傷,如何送西門興到七六三醫院救治等告訴了梅雨,最後說,“做完手術的西門興十幾個小時後才蘇醒。蘇醒後的西門興盡管傷口疼痛,但他的情緒很好。我見他傷勢好轉,情緒也穩定,於是就把他交給了護士照顧,回到了連隊。昨天,我又到醫院看望,發現西門興情緒十分低落,眼睛無神,呆頭呆腦。我以為他的傷勢惡化了,就急忙跑到醫務室詢問。西門興的主治醫生卻對我說:‘不會啊,他的傷勢沒有惡化,正一天天好轉。’我說,‘既然這樣,那西門興為什麼一點精神都沒有,半死不活的?’醫生解釋說,‘西門興的心裏出了問題,他的精神受到了打擊。據護理他的護士說,前兩天他的未婚妻來看望,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她離去後西門興一天都沒吃飯,我們隻好給他注射葡萄糖。’後來我問過護士,證實了醫生的話是真的。”

“西門興的未婚妻叫什麼名字?”

“她叫李雪梅。”老鷹回答說。

“她是一個人前往醫院探望西門興嗎?”

“不是,我陪她一起去的。”老鷹說。“李雪梅接到馮排長的信後就匆匆從家鄉趕到了連隊。我們見她一個人前來都感到納悶。她好像看出了我們的心思,還沒等詢問就告訴了我們,說西門興家裏有奶奶、父母和一個年僅八歲的弟弟,他們老的老小的小,都無法前來。她是代表家人來探西門興的。李雪梅在連裏的客房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飯後我開車把她送到了醫院。到醫院後,我把她帶進興病房,見過西門興我就出來了,在門外等她。我以為他們小兩口久不相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想象著李雪梅見到西門興傷成這樣,一定會哭得死去活來。哪知半個小時不到,她就從病房裏出來了,臉上沒有一點淚痕,我感到非常驚訝。她一出來就催著要走,我隻好進病房跟西門興告別。臨別時我安慰了他幾句。正要轉身離開時,西門興卻把我叫住了,向我詢問了荷花的情況,我如實告訴了他,還轉告了荷花的話意。我叫他不用擔心,荷花的家人不會再找你麻煩了,荷花還替你向連長和團長求情,叫組織上不要處分你,怕影響了你的前途。他聽後表情很平靜,也沒有再說話。我離開時沒看出西門興有什麼異常。”